“文才兄,你为什么跑去后院喝茶,大冷天的,你不冷吗?”
“本来很冷。”他在这家客栈等了足有十天,梁山伯祝英台,就连王蓝田都到了,就是不见卫乔昔,等到这最后一天,心都冷透了,“后来就不冷了。”但是看见卫林走进客栈找马夫,心底的小火苗“噗”的就亮了。
卫乔昔压根没听懂马文才在说什么。
喝了茶,马统回来说是行李都先一步运上山了,马文才和卫乔昔也就打算上山。
马家的马车很是奢华,里头铺着绫罗绸缎,挡风效果极其好。
卫乔昔一路上就忍不住和马文才说过年的趣事。
马文才听着脸都黑了。
和发小打雪仗。
都多大的人了玩这个?
和发小挂灯笼。
你们家是没有家丁吗?
和发小吃年夜饭。
你发小是自己没有家吗?
马车里很暖和,卫乔昔解了斗篷搭在膝上,小脸蛋有些红扑扑的。
马文才靠着车壁,眸里晦暗不明,“你和你发小关系很好?”
“好啊,”卫乔昔毫无察觉,“我们小时候还睡过一张床呢。”
同床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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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学子皆从五湖四海而来,从前互不相识,如今每个人都好似经年老友。卫乔昔同书院里每个学子关系都还不错,出去转了一圈,同卫林两人捧着一堆的各地特产回来。
一进门,没朋友的文才兄独自一人坐在桌边看书。
卫乔昔把手里的一堆东西往桌上一放,堆成小山的特产只需稍稍一碰,哗啦啦全部倒下,两三个纸包砸进马文才怀里。
“啊,抱歉文才兄。”卫乔昔忙把纸包从马文才怀里拿回来,让卫林整齐码好。
“你这都是些什么?”马文才将书反扣下,拿起其中一个油纸包问。
卫乔昔从他手里接过,拆开了来,里边是一颗颗包着粉色皮的果实。“这是梁兄老家的特产,叫……香榧,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马文才的语气沉了些,“这些都是梁山伯送你的?”
“也不全是,你看,这是英台送我的越瓷,还有王蓝田送的太古饼,据他说这饼酥中带甜,不腻不硬,文才兄你要试试吗?”卫乔昔说着掰了一半递到马文才嘴边。
马文才鲜少吃小吃,只是白莹莹的小手拿着那一块饼,看着莫名诱人。马文才低头,凑在那只手边上,咬下一口饼。
“怎么样,好吃吗?我还没来得及吃呢。”卫乔昔保持着拿饼的姿势问。
唇角翘起,马文才拿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一般。”
卫乔昔可太了解马文才了,不好吃的东西,马大少爷会把它批的一无是处,能入他眼的,得个一般的评价已经非常高了。
“吃完,别浪费。”卫乔昔把饼又往马文才唇边凑了凑,马文才从善如流地张嘴,卫乔昔轻啧一声,“自己拿着。”
原本等着投食的马文才:……
“过个年脾气见长啊。”马文才接过那一半太古饼,摇头轻笑。
卫乔昔没搭理他,把同学送的特产挨个点了一遍,心满意足地让卫林收起来。
马文才吃完那一块饼,接过马统递来的湿帕子擦了擦手,叫了声“卫乔昔”。卫乔昔茫然回头。
“我的礼物呢?”
“少不了你的,你等会儿。”卫乔昔小跑到墙角,打开她带过来还来不及收拾的箱子,在里头翻了翻,终于翻出一块青布包裹的东西。远看四四方方,扁扁的一块,像是一块木板。
卫乔昔把东西递给马文才,马文才接过摸了摸,略有不满,“你就送我一块木头?”
“你先打开看看!”卫乔昔催他。
解开青布上绑的结,里边还用一层纸包着,马文才疑惑地看了卫乔昔一眼。卫乔昔坐在他旁边,双手捧着脸对他扬扬下巴,“再拆再拆。”
马文才将纸细细拆开,看的卫乔昔都忍不住道:“你把纸撕了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