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都治不好。”
王马特依然坚称自己没说谎。
舒今越是真没见过嘴这么硬的人,她索性也不跟他浪费时间,拉着田美芝道:“让他走,我不信世上除了我,还有别的医生能治好他这个怪病。”
是的,是怪病,压根不是什么高血压。
田美芝刚才确实是想到伤心事发疯,但也不可否认有演戏的成分在,但后来见王马特的眼神,她忽然又觉得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她脑子急速运转,要怎么把握住这最后的机会,怎么拿到提成的时候,舒今越居然真要走?
这不行啊,但她又不敢违逆今越的意思,只能先跟着走,一步,两步,三步,料想王马特应该听不见她俩对话的时候,她小声问:“今越,咱们真走啊?”
“真走。”
“真的吗?可……他要真走了怎么办?”
舒今越笑起来,“那就让他先去外面试试,其他人能不能治好他的怪病。”
不是要去日国吗,去呀。
舒今越很少用“怪病”两个字,因为她一直以来都觉得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怪病,只有不会看病的医生,可王马特的还真对得起“怪病”两个字。
田美芝被她说得云里雾里的,她在“相信今越”和“四合院”之间犹豫了三秒钟,最终选择相信今越。
这两年俩人接触多了不少,她发现舒今越真的是一个很了不起很聪明的女人,想不通为啥以前胡同里的孩子都叫她小草包,明明她是有大智慧的人才对,只有这样的人,才能俘获徐老板那样的人的心……呸呸呸,不对,没有徐老板,今越还是今越,今越照样优秀,跟他可没关系。
田美芝瞬间把心放回肚子里,翘着嘴角跟今越一起来到十六号院。
“哎呀美芝来了,你爸病好没?快来吃冰粉。”
“谢谢舒老师,劳您挂念,我爸病都好了,多亏今越开的中药,煮剩下的药渣滓,他又多煮一道,用热毛巾敷一下,一点也不浪费。这不,他也闲不住,这病一好,就拎着扫把扫胡同去了。”
田大叔前不久得了带状疱疹,中医叫蛇串疮,火辣辣的,肋骨疼得像放电一样,好几天睡不着觉吃不下东西,找到今越这儿,今越就简单的给他开了三副药,吃完敷完就好了。
舒老师却劝说:“这病好没好完还不确定呢,扫垃圾就先别去了吧,反正家家户户轮流值班,也不是他一个人的责任。”
“我也是这么说的,但他老倔头,就想着要为咱们柳叶胡同出一份力,天天去守厕所扫垃圾,路上见到乱扔烟头乱吐痰的,也要说教几句,人家都恨死他了,你说这值不值啊真是的。”
最近的柳叶胡同有一件大事,而且是关系到家家户户,每一个居民的大事——书城市正在评选全市的十佳胡同。
要求是环境整洁、设施完善、管理有序、互帮互助、无违法乱纪行为,全胡同的人都铆足了劲争这个荣誉。
因为评上之后,不仅能上石兰晚报风光一把,政府还给发奖金,更重要的是,明年还有希望给全胡同进行现代化改造,大家集思广益各显神通,打听来的消息也五花八门,有的说明年区里会给十佳胡同获得者们进行统一外墙装修,有的说会给进行瓦片重盖,有的说要给发玻璃……反正,无论哪一种,大家都能受益。
集体荣誉感爆强的柳叶胡同老街坊们,这不就热火朝天干上了。
往日里那些积极分子自不必说,就连田大叔钱大妈这样存在感不强的人,都自觉自发的拎着扫把去干活,手臂上戴个红袖章,看见乱扔垃圾的就教育。
所幸,柳叶胡同目前在五十几个竞争者中还算中上水平。这边人多,按照人均居住面积来算的话是劣势,但越是这种劣势,表现越好的话,才更加分!加上前几年舒今越带着防疫站工作人员给大家科普讲座搞得好,关于环境卫生、传染病防控啥的,不识字的大爷大妈都能讲出几句来,到时候要是遇到领导来明察暗访,随机提问的话,他们柳叶胡同绝对是正确率最高的!
基于这样的“基础”,大家坚信,努努力肯定能争到一个名额。
田美芝埋怨几句,吃完一碗冰粉,心里凉快不少,冷静下来之后,“今越你们先忙,我得出去一趟。”
她记仇得很,报仇从来不隔夜。
舒今越心里有事,也没在意,她回屋,从书架上找出那本《胡氏本草炮炙录》来,翻到自己记忆中大概的位置,果然在上面看见一个病案。
胡氏先人某一天游历到岭南荔城的时候,遇到一个面色通红、头晕目眩的中年富商,差点昏倒在驿站外,当时驿站的伙计遍寻不着医者,胡氏先人本不想暴露身份,也只得站出来说明自己的身份,给那富商扎了几针抢救回来。
后来才知道,富商多年以来患有眩晕病,中西药都吃过也没效,而他这次昏倒是因为家中忠仆传来密信,说他的三姨太跟车夫有染,所以一气之下就晕倒了。
谁知胡氏先人给他把了脉,又解开他衣服看了看,居然提醒他:不仅跟人有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