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话再进,记住了啊,康师傅的脾气就这样。”
看吧,大家还同情她呢,先把规矩教她,省得她将来犯错。
舒今越愈发觉得怪怪的,但也没多想,连忙又来到二楼,门关着,她敲了两次,直到听到一个“进”字,才推开门走进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色工作服的男同志正低头在一堆瓶瓶罐罐前面,听见脚步声头都没抬。
舒今越也不好出声,一直站在办公桌前,等他忙完手里的活,回头一看,“你是……”
“康师傅您好,我叫舒今越,是胡奶奶介绍来找您的。”
康永新皱眉,“谁?”
今越心里打鼓,不会是他现在跟胡奶奶已经不来往了吧?毕竟人走茶凉,胡家这棵大树都倒了多少年了。
“胡佩仪老人家。”
康永新放下手里的东西,摘掉口罩和护目镜,洗了洗手,这才正色看向舒今越。
他是一位很严肃的中年人,约莫五十来岁,头发胡子花白,但神奇的是眉毛却还是黑的,显得整个人更加严肃。他两条眉毛像两根旧社会教书先生的戒尺,悬在舒今越心头,审视、判断着。
然而矛盾的是,他身上似乎又有股寺庙里,慈眉善目菩萨底下的香火气。
康永新沉默片刻,似乎是在判断她话的真假,“胡阿姨让你来找我,什么事?”
舒今越把眼一闭,心说不管了既然来都来了,不能白来,要相信胡奶奶,她叫自己来找这个人肯定是有原因的:“我想给病人使用自己研制的胃升液治疗胃下垂,想请您帮忙提取注射液。”
“你是大夫?”
舒今越点点头,没细说,估摸着人家也不想听。
“什么胃升液?”
“黄芪和升麻按照一定比例,提取出纯度接近100的注射液,通过穴位注射的方式,注入病人的特定穴位……”巴拉巴拉。
对于配方,他也知趣,没多问,只问是哪几个穴位,打算用量多少,使用多长时间,几个疗程,甚至还详细询问赵大勇的病情,不仅问得非常细,还要判断病人情况适不适合使用。
舒今越一一回答,看得出来,他没一口拒绝就有希望,而且他越是认真,舒今越越放心。
虽然生活中跟这种较真的人不好相处,但治病的药物,拜托给较真、负责的人来经手,她会更放心。
果然,康永新听了一会儿,思索片刻,“这倒是不难,我可以给你做,但——”
“您放心,钱的话,您看收多少合适,我会一分不少给您的。”
“不是钱的问题,是你这个胃升液真的对胃下垂有效吗?”他很怀疑。
“按理来说,如果我诊断没错的话应该有效,我还会配合一些补肾的汤药给他一起服用。”舒今越记得那天赵大勇还有个症状就是腰痛,这说明病变已经不仅仅局限于脾虚气陷,甚至都累及下焦肾元,这时候如果不补肾,只光治脾的话,属于按下葫芦浮起瓢。
康永新思索片刻,“行吧,两天后,你来取。”
舒今越松口气,“那费用您看怎么合适?”
“不用,既然是胡阿姨让你来的,肯定是信得过你。”说罢,转头又去研究他那些瓶瓶罐罐,似乎那些东西比跟一个大活人说话有意思多了。
舒今越悄悄眨巴眼,胡奶奶果然是百足之虫啊,别看不问世事可怜巴巴的,其实手底下还是有一些能用之人的。
而在等待的这两天里,舒今越就让赵婉秋根据自己开出的补肾处方,去外头把这几味药配齐,等约定好的时间取到注射液,当即就给赵大勇使用。
“开始咱们先少量,慢慢的来,确定没什么不良反应之后再逐步增加用量。”
赵大勇连忙点头,“小舒大夫该咋治就咋治,不用跟我们说的,我们信任你。”
说着,赵大嫂塞给赵婉秋五双毛线手套,都是黑色的,但有大有小,“我这几天闲着也是闲着,自己胡乱织的,不知道合不合适,你们将就着戴戴。”
“慧芳那边我准备给她织两件小毛衣,等孩子一两岁的时候就能穿。”
这些手套织得非常好,针脚紧密而整齐,腕口上还有一圈松紧,戴的时候好戴,也不容易脱落,“难为你了,不过你手艺真好。”
“我平时也没事,就瞎捉摸这个。”
舒今越也接过来看了看,竖起大拇指,“这可不是瞎捉摸的,你们仨的有五角星,我和姐姐这两双还有梅花图案呢,妈刚才都没发现吧?”
赵婉秋凑近一看,“还真是,居然能在毛线手套上织出不同的图案,这梅花还栩栩如生,哎哟喂你这手咋这么巧,真漂亮!”
赵大嫂红了脸,只会说“哪有”“没有”,赵大勇也有点紧张,不知道说啥的样子。
今越心道,这可真是一家子老实人啊,“赵大嫂您手艺这么好,平时给街坊邻居织的话,是怎么收费的?”
“不不不,我们不收你们的,感激你们还来不及。”
舒今越本来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