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公主决定仓促跟人结婚的意思,和冬下意识阻止道:“殿下!”
斐紧跟着从她身上滑落,用尾巴推挤着她走出宫室,和冬强硬的握着它的尾巴,对那作势露出毒牙的巨蟒说:“不行!”
她又对普琳说:“不可以,殿下,你不能将婚姻当成儿戏,就算借此成功逃离王后的辖制,要是再落入伴侣的圈套,你的处境只会更加危险!而且你知道哨兵向导结合意味着什么吗?”
公主目露不解,明显严格规定女性穿衣规格、露肤程度的保守的王宫,没有朝向导做过这种科普。
这本应是塔教育系统再普通不过的内容,但面对一张白纸模样的普琳,和冬还是有些难以启齿:“结婚跟治疗是不同的。”
她这么简短的总结道:“暂时链接跟精神结合不可相提并论,等你跟哨兵结合后你就再难违背他的意愿,彻底成为哨兵的附庸,你都坚持这么久了,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放弃?”
普琳冷笑一声:“和冬,我发现你这个人真是奇怪,我反抗的时候你说我不对,一而再的用拒绝来指责我,我现在选择结婚,你还是说我不对,我到底怎么做才能得到你这个上校的首肯?”
和冬即使再体谅公主因为王后情绪失控,还是为普琳话语中的嘲讽感到难受,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在公主心中是这种形象。
也许是她面上受伤的表情太明显,普琳一时没有继续动作,和冬抓紧时间表白:“殿下,你明白的,我只是不赞同你发动政变的野心,我见到太多死人了,真的不希望在战争结束后还看到有人因为这种可笑的原因死亡。”
“我知道你一直生活在王宫里,跟外人唯一的接触可能就是执行公务时的交谈、合影,能跟你见面的人都十分得体,所以你不太了解普通人过的什么日子,首都星边缘贫民窟里的人又是过的什么日子。”
“政变对你来说可能只是联合一些势力,变动几个人的职位,这样一来所有参与者都能皆大欢喜,但对卡特琳宫外的那些人来说,他们在和平时期很努力才能维持的生活,随时都会因为示威者投掷的炸弹消失。”
“我在从军时担任过医疗兵、参与过医疗谈判,又有一段卧底反恐经历,曾去著名的棚户区住了两年。”
和冬不想跟她形容那种极端的混乱和系统性的困苦,只说:“治疗舱的价格十分昂贵,器脏培养液又被他们成为‘蓝鲸’,只要小小一桶便能吞噬他们的生命。”
“我拒绝你不是为了指责你……”
“好了,够了,”公主听到这里不耐的打断她:“你又不会帮我,在这里跟我讲什么大道理呢?他们痛苦我就不痛苦吗?我一个恨不得立马就去死的人,还在意我死后会死多少人吗?”
普琳伸出手推她的肩膀:“既然你不答应,我跟谁结婚关你什么事?滚,你滚啊!”
和冬生怕动手伤着公主,僵着手脚不敢反抗,任由自己被人和精神体推到踉跄,她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拒绝’、‘需要一个哨兵’、‘你不答应’这些词汇,最后定格在公主脸颊上的红肿、眼中盈蕴的眼泪。
她心中一直牢牢筑立的堤坝,似乎在此时沉默而又剧烈地塌陷了一块。
在普琳以为自己失败,铁心要将人推入暗室时,那人却转身握住了她的手。
手掌温热,略带薄茧,禁锢着人根本抽不出来。
普琳一顿,正要发怒,却听到哨兵艰难道:“是否与您结婚对我来说是个重大的决定,我之前拒绝不是对你不满意,而是需要考虑很多东西,即使现在我也无法立即给你一个答案,但请相信我想要帮助你的决心。”
“我从来、从来都没有把你当成路边的猫猫狗狗,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停下来为它们提供食物,那一定是我已经做好收养、照顾它们一辈子的准备。”
和冬都快把心剖给她看了:“殿下,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发誓我不会再像之前那样那么对待你,但请你也不要再说这么令人伤心的话,看到你痛苦,我也无法原谅我自己。”
“所以请给我一点时间。”
第32章 和冬走后,侍从官打开宫门,看见公主手搭在扶手上低头沉思,伴随着
和冬走后,侍从官打开宫门,看见公主手搭在扶手上低头沉思,伴随着光线透入逐渐显露出她红肿的侧脸,侍从官一惊,立马喊人将冰块拿过来给公主消肿。
即使寝殿内狼烟地动,不断有人围过来嘘寒问暖,普琳也没能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和冬,和冬。
这个名字跟它的主人在某天突兀的闯入她的梦境,她看着哨兵漫步荒芜之地、在战场上跟同伴英勇战斗,即使战争结束环境转变,从上校一度沦落为‘马夫’,对帝国的忠勇也始终如一。
只有这种人,只有这个人,才能让她心甘情愿的交付信任。
普琳想起和冬的为难、挣扎,最后又在自己表演下的妥协,明明一切都按照她预料的发展,但她却莫名有点不敢回忆这人的眼睛。
也许是因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