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后一日
可若是他自己指个日子非要去,依照他阿姊疑神疑鬼的态度,肯定是要改口跟着他。
珝儿眼睛一转,便瞬间又是有了主意,“阿姊,明天是初五,要送五穷,阿爹他们是要上职了,可铺子的掌柜会开门吗”
岑璠只觉他是在找借口,能拖一日不读书便是一日。
她胸口起伏,厉声道:“明日不去,那便后一日去,总之上元节之前你必须给阿姊把书翻开。”
珝儿心里直跳,却是低着头,装作委屈,“知道了。”
岑璠睨了他一眼,怒火未消,“你在洛阳说的话,做的事,阿姊也听说了,你顺便去云珮阁同掌柜道个歉,听到了吗?”
第73章 一直都想,王妃难道不知道……
听到云珮阁,珝儿其实还是有些犯怵。
他还记得当时莫名其妙出现的侍卫,拿着他阿姊的令牌,拎住他的后襟,二话不说让他道歉的样子。
他道:“阿姊,我已经道过歉了,当时还被你身边的人打了来着…”
珝儿此话本是想告状,谁知岑璠并不在意他那点皮外伤,“打你就是为了让你长记性,云珮阁的掌柜与咱们非亲非故,肯帮阿姊保管银两,本就是咱们欠别人人情,你恶语相向,如今还觉得无伤大雅,合该去再去道歉一次。”
初五那日,洛阳下了一场雪,年后的第一场早朝过后,王府还有人来拜会。
元衡带她在暖阁中拜会王氏一族,客中有并未有带着妻眷来拜访的,可她始终兴致缺缺。
后来杨氏来了人,便再未让她相见。
送走杨氏的人后,他回到殿内,珝儿正在他们房内,手握一卷书,同岑璠磕磕绊绊背着什么。
元衡仔细听来,竟是一则论语。
读书多年,十四岁,竟是小儿背的论语能背的如此磕绊。
果然,他背完后,岑璠便扶起额头,说了他几句。
他走近,姐弟二人便注意到,珝儿竟是将书放下,立刻站起身。
元衡身形本就高大笔挺,这样一个矮瓜苗缩在面前,便是低眼一扫。
珝儿弱声道:“姐夫……”
之前若是珝儿这般叫他,或许他还会暗中欣喜一二,帮衬他劝两句。
可她在这个弟弟身上花了太多心思,现在还堂而皇之进了他和她二人的住所。
他不喜欢。
元衡冷声道:“出去背。”
珝儿抬起头,只对视一眼,便是拿上那本书出去了。
岑璠仍然扶着额,眉头紧皱,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元衡走上前,道:“不想这些,莫要气坏了身子。”
岑璠只睁开一只眼,从缝隙中瞥到他那张脸,便是头更疼了些。
她似是累极,问声中都带有叹息,“不想这些又能想什么呢?”
她的阿弟这些年读书,连论语都学的一知半解,该怎么办…
元衡坐在她身后,劲壮有力的臂将她圈住,埋在她颈间,“孤不是说过,皎皎可以自己生一个,这样就能想想,怎么教导好咱们自己的孩子。”
他多日提及此事,岑璠早已心生警惕,“殿下最近总提这些事,莫不是真的想要孩子了?”
元衡倒也不避讳,手又放在她的小腹上,“一直都想,王妃难道不知道吗?”
此人脸皮之厚,岑璠无话可说。
她知道妇人生子都会痛,她在梦里也梦到过那种全身上下都要撕裂的感觉…
她握住他的手腕,轻轻掰开,对于这件事毫不退让,甚至带有些不耐烦,“我怕生,也不想生,所以殿下晚上要切记喝药。”
元衡还是一副好脾气,眼尾带有笑意。
他知道她只是嘴上说说罢了。
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她定会同他耐心教导,绝对不会忍心不管。
翌日,珝儿去大市买衣裳,只喜鹊一个人陪着。
元衡一个人进宫,岑璠在府中还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