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辞猛地回头盯着他,质问道:“我的衣裳怎么回事?”
玄鳞瞥了一眼,随意道:“哦,上半身可能是我摸你的时候不舒服,随手撕了,下半身应该是尾巴缠太多,撑破了。”
“……”李青辞沉默了。
他不明白,玄鳞是怎么能一脸无所谓地说出这番话。
两厢沉默。
李青辞从呆愣中回神,他捡起一块碎布,心疼道:“这可是绢布的,我才穿了两回。”
“出息!”玄鳞语气嫌弃,扔给他一个拳头大的金子,“赔给你,不用找了。”
对于玄鳞的慷慨,李青辞一脚踢开金球,气愤大喊:“这不是钱的问题,是你糟践东西,摸就摸,干嘛毁我的衣裳!”
“你差不多行了!”
玄鳞的脾气也上来了,他不悦地诘问:“就为了一件破衣裳,你跟我闹脾气?”
“我哪有闹脾气,说两句实话都不行吗?”李青辞瘪了瘪嘴,委屈道,“我就两套寝衣,昨晚刚洗了一身还没干,这一身碎成这样,我晚上穿什么。”
玄鳞冷哼道:“光着!正好省得我动手撕了!”
李青辞气得一哽,抿着嘴没再说话。
根本就讲不通,只会白费口舌。
他起身下床,先穿好衣裳,然后一片片拾起床上的碎布,收好留着引火。
整整一天。
谁也没理谁。
临睡前,李青辞拿着被冻得硬邦邦的寝衣搁在火炉边烘烤,离近了烘脸,离远了效果不行。
李青辞轻声叹了口气。
这时,屋里响起一声冷嗤,像是在嘲笑谁。
李青辞不服气,学着玄鳞的样子,也冷嗤一声。
结果,玄鳞提高音量又嗤了一声。
李青辞也嗤。
玄鳞再嗤。
一连七八个回合下来,李青辞觉得嗓子不舒服,他率先败下阵来。
玄鳞得意地哼了一声,语调上扬,听起来心情很是愉悦。
李青辞翻了个白眼。
幼稚!
他放下衣裳,站起来喝水,清了清嗓子。
然后回到火炉前继续烘烤衣裳,他拿起来才发现,刚才湿冷的衣裳已经变得干燥温暖。
李青辞抿了抿嘴角,压住笑意。
末了,没忍住。
他小跑到床边,笑着扑在玄鳞身上:“你真好!”
玄鳞冷着脸道:“我担不起,刚才还有人怪我毁他的衣裳。”
“哎呀,是吗,我不记得了。”李青辞一脸无辜,“我只记得有人吼我,说我闹脾气。”
“行,又开始怪我了。”玄鳞推开凑上来的人脸,冷漠道,“滚,别挨着我。”
李青辞抱住他的手臂,耍赖道:“就不滚,早上的事都过去一天了,我们都忘了吧。”
玄鳞哼了一声,看样子是默认了。
李青辞摸着身上还热着的寝衣,忧心忡忡道:“我就这一身寝衣了,玄鳞,你别再给我弄坏了。”
玄鳞皱着眉,很费解地问:“你这个衣裳就非穿不可吗?”
李青辞点头:“人有礼义廉耻,君子正其衣冠,哪能光着身子,你看城里大街上那么多人,有人不穿衣服吗。”
玄鳞依旧不解:“有人的时候穿,没人也要穿吗?而且,你之前在水潭时,不也就穿一条小裤。”
李青辞反驳道:“那时候你又不经常出来,我以为你不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自然可以随心所欲,可现在你睡在我身边,又要搂着我,我总不好还光着。”
玄鳞挑眉,掐他的脸:“你现在也是一个人,我不是人。”
“……”李青辞沉默了,心情很复杂。
玄鳞把他搂进怀里,手伸进他的衣服里贴着皮肉揉搓:“我想这样抱着你,这样舒服,不想隔着一层衣服。”
李青辞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努力放松身体,把自己当作没有意识的汤婆子,供玄鳞取暖。
可是,他没办法忽视手掌抚摸时激起的酥麻,浑身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