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火焰的灼热,而是少年人特有的蓬勃而热烈的体温,带有强烈的侵略性,令她心跳无端加快了两拍。
哪吒仍无动于衷,她咬咬唇,加大了力道,使劲又戳了一下。
戳得手指头生疼,他还不理她,仿佛是在报复着什么。
可恶,果然长大的,就只有个子吗?
姜桃向下睇看,看到他前胸与小腹上伤痕累累,心下有些着急了,便拉了一把他脖子上的乾坤圈。
乾坤圈约方向盘大小,松垮垮地垂坠在他修长的脖颈上,边缘堪堪划过紧致起伏的背肌和清透深陷的锁骨。
她这样一拉,牵动得他脖颈向后猛然一窜,停下了扔石头的动作,眸光微凝慢慢回过头来。
对上他的目光,她略有些乱了分寸,连忙指着他身上的伤,扭捏道:“那个,你、你快坐好了,我给你治治伤。”
“诶,阿桃居然还能想起我来,真是让我感到高兴。”他下巴微抬,口气莫名透着一股茶气,“不过我不像某些人,受了点伤就唧唧歪歪起不来身。”
姜桃顿时语塞,这才想起还握着乾坤圈,姿势就像牵着小狗一样,连忙松开手,眼珠转了转,决定以茶制茶:“那我可就不管你了——”
说罢,作势就要离开,心想到底还是小鬼,不能因为身体骤然长大,气场骤然更强,就报以任何成熟的期待。
可她刚刚转过身,就被他一把攫住手腕,力道之大以至于她没能掩住惊呼,原地踉跄了两个来回才被拉回他跟前。
他突然勾唇一笑,上身向上挺了挺,目光殷切中带着些许威胁:“那你就帮我治治吧。阿桃,我浑身都很疼,你可要都照顾到哦。”
此言一出,气氛顿时有些躁动,姜桃故作淡定的神色就要维持不住了,她抖了抖手腕,没能甩开他的手,反而收紧了,手劲越捏越重,仿佛她不立刻从命,就要将她捏碎。
她被他掌心温度烫得发颤,嘟嘟囔囔地蹲下身来,仰着脸从他肩膀开始查看。
“你松手啊,我没办法运功了。”她红着脸颊嘀咕道,感觉整张面皮都绷得紧紧的。
他垂眸端详她好一阵,又抬起眼睛挑衅似的望了眼敖丙,总算松开了手,可身体却越发往前靠,双膝收紧,以一种三面环绕的方式,将她桎梏在自己身前。
姜桃努力摒退脑中杂念,抬起双手按上他锁骨下方的一道伤口,以白光将之笼罩。
他胸膛起伏间,伤口慢慢变淡,证明她的法力还是好使的。
至少,对他是好使的。
姜桃忽然来了动力,手掌连忙下移,一寸一寸地疗伤,不经意抬头间,见他乌黑的目光注视着她,眸底神色越发深邃幽沉,仿佛望不见底。
她连忙垂头,发现自己正按在他胸肌上,蓬勃强韧的触感盈满掌心。
糟糕,刚刚太过沉醉于自己失而复得的能力,完全忽略了其他,可胸口那道伤很深,还没愈合,她便只能顶着尴尬,继续卖力治疗。
她的双颊,她的鼻端,全部充溢着他灼烫的气息,而且就算低着头,也能感知到他灼灼的注视,汹涌猛烈,丝毫不给她喘息的空档。
她的手终是忍不住,微微颤了起来,她咬紧牙关,努力做最后的运功,总算将那道伤口愈合了大半。
正欲移开手心,一只耳朵忽然被他玩味似的捏住,上下揉搓了几下。
“阿桃,你耳朵红了哦。”他指腹摩擦着她耳廓,语气却毫无心机,还带着一丝慵懒,像是单纯觉得有趣一般。
姜桃触电般偏开头,躲开他的手,太阳穴却邦地撞上他膝盖,疼得直流眼泪。
这家伙,浑身都是铁铸的吗?
“你不要乱动,还有不许再这样没大没小的。”她一手按着太阳穴,一手护着耳朵,气鼓鼓抗议道。
然而从哪吒的角度看见的,是一张桃子一样的圆滚滚的脸蛋,很好揉搓的样子,他眯了眯眼睛,遏住了上手的冲动,若无其事将双手拄在身后石头上,身体又往前送了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