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喝了一杯咖啡一杯酒,但是这种细水流长的平平淡淡的回忆,却比任何时候都能打动人心。
锦衣应愚抬手捂住脸。
他觉得自己又要忍不住落泪了。
椒月一边磨咖啡豆,一边打量着首富先生的神情。
她能看出锦衣应愚的不对劲。
考虑到这是一位大主顾,虽然锦衣应愚打扰了她去拜厨神,但她还是姑且关心一下对方吧:“先生,您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之前两次跟你在一起的,您那个爱人,怎么没一起来?”
锦衣应愚:“……”
这扎心扎得有点太准确了,姑娘。
锦衣应愚放下手,随手拿了收银台边的糖果,撕开包装扔进嘴里。
等那股甜味勉强冲淡了口中蔓延至心底的苦涩,他这才哑声道:“他不是我的爱人了……”
“他不是我的爱人”和“他不是我的爱人了”——
虽然只相差了一个“了”字,但是表达的含义却可谓天差地别。
自知好像探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豪门秘辛的椒月瞳孔地震。
但作为dawn的老板,她在感情方面算是见多识广——毕竟这里是一家颇有艺术情调的日咖夜酒,经常会有蜜里调油的小情侣来一起享受美好的咖啡时光,又或是失恋失意的年轻人,独自一人前来买醉,借着醉意大肆吐槽。
椒月立马就切换到了面对失恋顾客的状态,对着锦衣应愚摆出一副知心姐姐的模样:“发生什么了?说说看,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助您的?”
锦衣应愚看着面前显然比他小的多的beta姑娘,牵了牵嘴角:“你,能帮得了,我?”
“帮不了。”椒月回答地很果断,“但您骂出来的话,至少心里舒服点。”
锦衣应愚:“……”
这是大实话。
一杯加了焦糖的热拿铁递到手中,微烫的热度温暖了冰凉的指尖。
锦衣应愚捧着咖啡杯深吸一口气:“我和他——”
“都是他的错。”
“……我们分手了。”
“嗯,都是他的错。”
锦衣应愚愕然地看着椒月:“我都没说我们为什么分手……”
“没关系,不管您说什么,都是他的错。”
面对锦衣应愚的一脸懵,这位见多识广的beta姑娘却只是微微一笑:“我不知道你们谁对谁错,但我知道您现在只希望听见‘都是他的错’。”
“……”
锦衣应愚肃然起敬。
好吧,看来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锦衣应愚捏了捏眉心,端着咖啡喝了一口。
遥想上一次来这里喝酒时,对方问他能不能喝酒。他还觉得这位beta店主不善经营,可能会得罪客人呢。
现在看来,这位beta姑娘简直是拿捏客人的一把好手。
锦衣应愚看向椒月,目露希冀:“那,如果我可以接受‘都是他的错’以外的回答,你能不能帮我客观地分析分析,到底谁对谁错呢?”
“锦衣先生,首先,我得去拜厨神了。”beta姑娘面带微笑地下了逐客令,“其次,我这里真的不是彩虹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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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应愚没有家,虽然他有一堆房子。
从前有褚夜行在,每天一同下班回去,无论是回哪套房子,似乎都有一种家的感觉了。
但现在那个混小子不在了,那种温馨温暖的气氛似乎也一并随之消失,这些房子又变回了冷冰冰的不动产,空旷地让他难受。
锦衣应愚端着杯咖啡回了华锦顶层的公寓,就这么安安静静,悄无声息地躺了两天。
反正这间公寓里也囤着不少吃的,饿不死他。
只是直到这时,锦衣应愚这才恍惚地发现,公寓里包括食材在内的不少日用品,都是褚夜行购置的。
这个混小子早就在不知不觉间,渗透到了他生活的方方面面,哪怕本人不在场,他留下的痕迹也会时不时地跳出来大刷存在感。
从那晚以后,褚夜行没有来找过锦衣应愚,也没有给他发过任何消息。
这个混账玩意儿似乎真如他所要求的那样,消失得彻彻底底。
直到第三天的下午,一个不速之客拜访了这里——
锦衣应愚原本是浑浑噩噩地躺在沙发上的,却突然听见了开门声。
钥匙开门的细微声响像是在他的脑海里拉响了闹铃,让他瞬间清醒。
这间公寓的钥匙他只给过一个人,难道说……
他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扭头看向门口,眼中带着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期待与惊喜——
随后,他同锦衣应谦四目相对。
姐弟俩相顾无言片刻,锦衣应愚突然卸了力似的,又软塌塌地,毫无形象地倒回了沙发上:“你怎么来了?”
“你一个大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