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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1 / 2)

我以为,我给你的糖,你都吃了。

没有。

李立紧紧抿着嘴,像是压抑着什么情绪。

林湛半蹲下,与他平视:我要知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李立视线躲闪,想避开林湛的拷问,可却被那双冷静的眼睛盯着,他破罐破摔地低吼着:别问了!我本来是想,今天玩过一次,就回家等死的。

为什么?

我这个病,治不好的。李立捂着胸口,那颗有瑕的心脏跳动得疲惫,我听说了,就算做了手术,也要吃一辈子的药。我想,死了就解脱了。

你不懂。李立抱着自己蹲在墙角,眼泪慢慢涌了出来,我是个累赘。把我丢掉了,对谁都好。

林湛长久地看着他,仿佛在看着那年被关在米粮仓库里的自己。

他也蹲下,在李立身边,一模一样的动作。

你不好奇吗?

什么?

你不想看看你妈妈四十岁的样子吗?林湛看他,清冷的眸子染上了很淡的笑,我想,她一定很想看看你的二十岁。

李立呼吸猛地一抽。

从来没有想过的未来,像是一簇火苗,种在了孱弱的心脏里。

也许你确实是累赘,但是,也有人非常需要你。

有吗?

李立看向林湛,不确定地。

有啊。林湛将一颗糖放在李立的掌心,糖纸仿佛还染着公园晚会的余音,你刚才,不是感受到了吗?

李立努力地呼吸着,男子汉的眼圈通红,不停地用手背擦着眼泪,抹掉所有强撑出来的坚强。

林湛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折叠的知情同意书,取下圆珠笔,一起递了过去:我在办公室等你。决定了,就来找我。

李立噙着眼泪点点头,飞快地跑向病房,末了,又冲过去给了林湛一个拥抱:我会去找你的。那你,帮我跟谢叔叔道个歉。我以后,再也不偷他的钱包了。

嗯。

许多疑问得到了解释。

林湛站在门口,安静地看着那对母子,也知道他不必再操心了。

他将手揣在白大褂里,慢慢地顺着走廊走。月光藏在窗格,倒映在地上,总让他想起小时候寄宿的事。大多都是不愉快的,比如隔音很差的门,半夜十二点都能听见夹枪带棍的吵架声;比如掉灰的墙皮,经常醒来一夜白了头。不过,他真的很喜欢客厅里的那扇小窗凌晨时分,他总能看见月亮。

林湛曾经只想埋在月光里,安安静静地躲着就好。

可后来

林湛的手腕正隐隐发烫。

白色表盘已经被体温捂得暖了,而皮肤上也残着谢辞指腹的触感那人摸完雪,食指是凉的,刮过皮肤,又是痒的,到了最后,烫得惊人。

林湛握住那枚腕表,闭上了眼。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想要从夜里逃开,去见见太阳?

第37章 临时换人(上)

清晨五点半,心外科走廊显得格外空旷。

靠走廊的病床上挤了两个人。六岁的小女孩枕着老人的手臂睡得香甜,脸蛋压出了几道淡淡的褶皱;满头白发的老人正看着她,挂着滞留针的右手还在轻轻地拍哄着她的背。

昨晚睡得好吗?

听到林湛的脚步声,斜靠在枕头上的罗文英慢慢地坐了起来,艰难地喘了几口气,才摇摇头:没睡着。

我看一下。

林湛检查了她的理化数据,又轻轻地翻转她的手腕。她的身体浮肿,连手背上的皱纹都要被撑开,皮肤呈现一种不正常的润色。

先天性心脏缺损的长期负担使得心脏代偿早已失控。由于经济原因,她迟迟未进行干预治疗,导致了如今的重度心衰;再加上老年人常见的糖尿病和高血压,多种慢性病缠身。

近半年来,她常常胸闷晕厥,阵发性房速频繁发作。如果再不进行介入消融,随时有可能恶化本就严重的心衰。

林湛不太会掩饰脸上的表情,而老人一眼就能看穿年轻人的未尽之言。

她用力抓着医院薄薄的病号被,在陈萱肩头轻轻地掖了掖:遗嘱在我枕头底下。林医生,如果我没能下来手术台

林湛按住她的手背:今天的手术是微创导管消融,比传统开胸安全得多。就算要担心手术中死亡,也绝对不是今天,不是现在。

林湛并不擅长安慰别人,他只会用事实做推论和解答。所以,尽管这话没有半点抚慰的效用,却听上去意外地可靠。

护士推来移动担架床,滚轮的金属声吵醒了熟睡的陈萱。

小丫头揉着眼睛坐起来,怀里还抱着一只布艺小老虎。她迷糊地看向外婆,伸手要抱:姥姥,你去哪呀?

姥姥跟林医生出去一趟。萱萱自己能吃早饭吗?

能!

陈萱很乖地掀开被子,从床脚拎起叠得整齐的衣服套头穿,顶着毛茸茸的头发,笑得天真软糯。她蹬着兔子鞋,站在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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