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而他的耳朵,已经分毫无差地捕捉到了声音的来处——他丢下骨头,飞快地朝蓬草密步的地方跑去,脚步如同大猫那样轻柔,没一会儿他就看见了发出声音的动物,那是一只肥硕的地鼠,而它之所以会这样愚蠢地尖叫起来,是因为它正在被迫迎战一条尚未进入冬眠的蛇,就像是地鼠要在雪封大地之前用草籽填满自己的巢穴那样,蛇也要在冬眠之前储存足够的能量,虽然说,一般的蛇会在夏季完成这件紧要的事情,但如果美食从天而降,那么蛇也是不会拒绝的——那只地鼠尖叫就是因为蛇一口咬中了它的后腿,这种蛇的毒性不算非常大,地鼠还能歪歪斜斜地乱跑,蛇紧随其后。
兽人少年也不会拒绝一份额外的夜宵,他一伸手,就抓住了蛇尾,用力在空中一甩,蛇的脊椎就被甩断了,它还活着,但已经不是威胁,然后兽人不是那么困难地找到了那只已经气息奄奄的地鼠,他不准备把它们带回帐篷,这样他的母亲会分走一半,他就地坐下,拧断蛇的脑袋,将蛇身塞到嘴巴里吮吸——与此同时,他听到了轻微的风声,呼啸平原上风声永不停息,这也是它名字的由来,但这样的风声不是兽神卡乌奢的使者带来的,他从地面上跳起,这是一个人类根本无法做到的动作,但毫无用处,将一块轻柔但坚韧的鹿皮罩住了他的脑袋和肩膀的人类对兽人非常熟悉,他们默不作声地冲上来,一个高大的人类女性首当其冲地跳到了少年的脊背上,她的手指上戴着兽人们的戒指,被揉捏过的纯金既能贴服她虽然粗大但还是无法与兽人相比的手指关节,又能凸出致命的锐角,她就这样捏起拳头,一下一下地打在兽人的脖子上——或许察觉到死亡的威胁,兽人少年的挣扎变得疯狂,三个成年男性,以及一具或许比男性更为沉重的身躯都几乎压制不住他的反抗,在兽人少年从鹿皮下抬起头要叫嚷出声的时候,一根粗壮的角鹿骨头猛地戳入了他的喉咙,锐利的断口割伤了他的口腔与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