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冷的时候【即便佩兰特和克瑞玛尔已经驱散了萦绕在他们身体里的负能量,但现在是深冬,不是吗?】,又无法遏制地想起了梅蜜,弗罗牧师的胴体丰满而炽热,甜润如同蜜糖,他想念她,也想念和她一起懒洋洋地蜷缩在毛皮里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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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蜜行走在崎岖的岩石上,即便山风凛冽,岩石上覆盖着厚重的冰霜,她仍然赤着双足,就像是行走在温暖的海沙上,她的双足洁白如同贝壳,没有血迹也没有灰尘,她周身只包裹着轻薄的丝绸,被狂风拉向身后,显露出女性曼妙诱人的曲线——丰满的上身与平坦的腹部,以及一双如同母鹿般修长的双腿。
一个人看到了她,但那个人不是猎人,也不是农夫,而是一个牧师。
“格瑞第……”梅蜜转向那个人,她的声音细如蛛丝,但即便是如此狂乱的风也未能将它湮没,它就像是浸透了蜜,又像是鎏了黄金与宝石粉。
“弗罗。”格瑞第的牧师露出了一个无所顾忌的微笑,她之前还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棘手的敌人呢,像是伊尔摩特或是罗萨达的追随者,但一个弗罗的牧师?她的视线从梅蜜悬挂在腰际的铃铛上移开,能有什么比弗罗的牧师更可爱柔弱的猎物吗?虽然她并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地方会出现一个弗罗的牧师,以及,或许这个年轻的女性确实深受弗罗的宠爱与眷顾,才能让前者在衣衫如此单薄的情况下仍不至于狼狈地瑟瑟发抖,但没谁能比她更了解其中的奥秘,她们或许会畏惧任何一个神祗的牧师,唯独弗罗不会。
可惜的是这个弗罗牧师显然没有携带什么珍贵的卷轴或是符文,她看上去简直就是一目了然的,但就算没有哪怕一件值得抢夺的身外之物,她至少还有自己。
格瑞第的牧师轻轻触碰自己的卷轴带,她还有一个卷轴,可以为她召唤来一个深渊中的魔鬼或是恶魔,而一个牧师,即便是弗罗的牧师,他们也会喜欢的。
她将手指放在卷轴上的时候,甚至产生了错觉,就像是卷轴已经撕开,无底深渊中的火焰已经燎伤了她的手指。
格瑞第的追随者低下头才发现,这不是错觉,她真的燃烧了起来。
第335章 插曲
“怎么,”佩兰特问:“为什么还没有去休息?”
今天的月光格外明亮,不过始终无法与魔法星河的星光相比,但清冽的空气与隐藏在泥土中的生机仍然让德鲁伊心情愉快——一只肥墩墩的麝鼹正拱着爪子从他的手里取用捏碎的藤粉饼,“好啦,”德鲁伊说:“你该回去了,别让人类看到你。”在这种贫瘠的地方,就算是鼹鼠也可以算得上一道颇为可口的美食,更别说麝鼹有着一身细柔致密,有着金属光泽的被毛,因为薄而暖的关系,很多骑士与贵人也愿意用麝鼹的皮做斗篷和袍子——如果被农奴或是猎人看见,不但是它,就连它的孩子与妻子也未必能够得到一个什么好下场。
“我总觉得我们忘记了些什么。”异界的灵魂说。
“什么?”佩兰特回忆了一会,他觉得没什么遗漏的,巫妖的转化仪式没有完成,七天后回到这里的不过是一具可悲的僵尸,他的信鹰应该已经到达了灰岭,然后会有其他精灵设法与最近的善神牧师联系,请他们去处理后续——他们总不见得在那里等上整整七个昼夜,就为了处理一具僵尸,他相信无论是泰尔、罗萨达甚至是苏纶的牧师,或是他们的信民,都不会袖手旁观,置之不理的。
“你有什么东西留在那儿了吗?”德鲁伊问,毕竟他们是被突袭的,如果确实很重要,他可以召唤一只马鹿或是自己变身,带着施法者回去寻找。
异界的灵魂哑然无语,他伸出手来,在腰部的地方晃了晃。
佩兰特盯着他的手,眼神凝固了,而后他的神情变成了一种类似于“囧”的状态,还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麦基!”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为了这个,他们不得不延迟半天出发,第二天的早晨,德鲁伊稍微喝了点温水,就化作一只白头鹰腾空而起。在伯德温帮这儿的人劈好了半个院子的木柴后——他们就连斧子都没有,因为斧子也算是一笔财产,在冒险者到来之前很久,斧子就被充作越发高昂的税金收走了,他们只能用锋利一些的石块或是徒手拗折的方式来为自己预备冬天必须的燃料,在伯德温决定去砍下一棵树的时候,他们还惶恐地阻止了,因为树木也是领主的财产,他们只要有掉落下来的残枝败叶就行了——当然这完全是一种善意的谎言,伯德温也曾经是个猎人,他知道要熬过一个如此漫长的冬天需要多少木柴才行,“我这里有一枚金币。”伯德温说:“如果有人要以这个罪名惩罚你们,你们就把它当做罚金交上去好了。”
不过他怀疑是否还会有人来追究这些农奴是否真的砍了一棵树,列夫与他的夫人都不可能再出现在这里了,前者已然化作虚无,而后者则在痛苦与懊悔中前往了哀悼荒原——只是不知道她是否还能听见神祗的呼声,鉴于她已经堕落了,魔鬼会随着邪恶的气味而来,伯德温一点也不怀疑,这个在谎言中度过了一生的老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