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宋怜现在何处?”
“不劳你牵挂,还不出去,否则我就客气了!”
“嘁,出去就出去,凶什么凶。”怪不得小妾都要跑。
季匀慢吞吞地离开,可当她走到一半,方察觉一丝微妙。
这暗莺舵的宋怜,不正是弃阿遥于不顾的小妾吗?
不对劲!
季匀旋即一个回马枪折返,但甄遥早把阿怜安顿完毕。
折屏半推,气氛古怪。
“你怎么又回来了?”
饶是一向镇定,此刻甄遥亦些许慌张。
“呃啊,季匀特来向嫂夫人问好。”
一双狡猾的杏眼上下打量,看的阿怜没由来秀颊粉润。
“我才不是你的嫂夫人!”
阿怜刚说完,甄遥眸底的笑意转瞬即逝,整个人就像是冰山上的雪莲。
左右张望,季匀顿感皮疼,难得识相忙不迭地告辞:“瞧着我这猪脑子,我还得去云寨替人医治,二位打扰了!”
一语未毕,她恨不得脚底抹油,可才背过身就被喊停:“阿匀且慢,你去给陈容带过来再说。”
“这恐怕——”不太合适吧。
“少废话!”
甄遥目光寒彻,可阿怜肉眼可见地愁眉怨愤:“你想要挟我?”
“好一个‘要挟’,心里话这就流露了。”
甄遥拈酸吃味地看着她,本已稍稍平复的心海再起波澜。
“太太,你可知她死,我也休想活!”
阿怜句句属实,毕竟解药配方都掌握在陈容手中。可惜她太过焦灼,全然忽略了当下的语境。
“好一个同生共死——”
甄遥几欲昏厥,怏怏仄仄地倒在了季匀怀里。
此情此景,骤令季匀恼火:“宋怜,唤你声‘嫂嫂’不过是为了阿遥,可你怎么敢玩弄她于股掌之中?”
甄遥是何人,是西山数寨的大当家,是文武双全的玄衣女剑客,更是平生无二色的痴情种。
这般风清月明的倾城佳人,到头来竟沦为她宋怜石榴裙下争美落败的弃儿,是可忍熟不可忍!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趁机离间我二人。”
阿怜也气得发抖,到底谁玩弄谁,再者季匀为何抱她那么紧!
“果然是暗莺舵出来的,都到这种时候,还妄图东食西宿——”
季匀话说到一半,便叫甄遥给用力拽住。
“哎呀,你往日里喝令群英,如今却被她逼得说不出话。都到这份上了,你还要护着她吗?”
“阿匀!”
情深难愈,甄遥绝望的失去了所有力气。
她们一问一答,她们执手相视,她们熟络至极……
眼前的一幕幕,使得阿怜表情说不出的厌恨,她歪着脑袋冷嗤:“说完了吗?讲够了吗?”
“没有!”季匀直言不讳地答道。
“我们之间的事,用得着你来管!”
阿怜表面上咬牙切齿,实则已是强弩之末。
“当然名正言顺的管得着,我同阿怜自幼相伴,而且我还是这山头上的二当家。告诉你宋怜,她下不去手我可下得去!”
“你敢!”异口同声的喝斥从面前这对怨侣口中诉出。
季匀简直怒其不争,索性两眼一闭一睁,直接将怀中人一把搡给宋怜。
“周瑜打黄盖,我吃撑了凑哪门子热闹。真受不了所谓的情情爱爱,纵使九天谪仙,亦成糊涂蠢蛋。你们在此只管难舍难分,我这就把陈容带来!”
龙虎相斗,怎有三足鼎立来的癫狂。
季匀头也不回地挥袖,随即清影快如闪电般消失在她们眼帘。
四周寂然,两相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阿怜屈指弹了弹甄遥光洁白皙的脑门。
“便宜你占光了,现下还在人前教我好生丢脸。”
“我的脸面又何曾保住!”
季匀为人嘴贱,日后有的是无尽耻笑。
“她对你就那么重要?”怕是要在乎到细枝末节。
甄遥试图辩驳,然而话到嘴边却是:“想来……没陈容对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