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点到即止,不必深究。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危从安来接贺美娜回青云台吃饭。
马林雅化好妆等了一会儿,亦有人来敲门。是袁成铨。
他两手插袋,看一眼马林雅的脚踝,笑道:“应该完全好了吧。”
马林雅笑道:“托你的福,已经完全没事了,能走能跑。”
袁成铨笑道:“贺博士呢?不在吗?”
马林雅笑道:“我们放假了。你呢?今天不用赶进度么。”
袁成铨笑道:“上吊也要喘口气。走,我们出去玩。”
夏末秋初,整座城市的颜色正在从浓烈饱满的多巴胺往典雅端庄的美拉德过渡。袁成铨和马林雅这么一对俊男美女在初秋傍晚的街道上边散步边聊天,于人于己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袁成铨阳光开朗,风趣健谈,曾经在加州和北京都做过交流生,和在两地生活过一段时间的马林雅聊起来很有共同话题,毫无冷场。两人一起吃了晚饭,因为还不到电影开场的时间,又去中心广场逛了逛,看了场音乐光影喷泉秀。
“要拍照吗?这个位置拍出来应该很好看。”
从出门开始,袁成铨一直非常绅士体贴地帮马林雅拍照,每一张的光线和构图都非常漂亮。
马林雅笑道:“你倒是很会拍照。”
袁成铨也笑:“无他,惟手熟尔。”
两人很默契地没有提出合影。看完音乐光影喷泉秀,袁成铨去旁边接了个电话,马林雅挑了几张刚拍的照片发icircle,然后发现贺美娜也久违地发了icircle。
只有一张照片,两盆仙客来,一红一蓝。
马林雅给贺美娜点了个赞。
贺美娜也给马林雅点了个赞。
“要不要玩那个。”
“什么?”
袁成铨笑着伸出手,遥遥一指。原来有人在亲水平台上摆摊套圈,奖品有毛绒公仔,掌上游戏机,拼搭积木,还有各种小动物。
马林雅笑道:“套中了鹦鹉或者仓鼠或者兔子怎么办?那可是一条需要负责的小生命啊。”
袁成铨笑道:“哪有那么容易中。”
马林雅笑道:“谁套中的谁负责。”
两人玩心大起,每人拿了二十个圈儿,袁成铨套中了一个长着耳朵的机器猫公仔。
马林雅笑得直打跌。
等她玩的时候,扔了十九次,一个都没中。
袁成铨看她颗粒无收,笑道:“你得用点巧劲。”
说着,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抖,最后一个塑料圈儿飞了出去,居然真套中了一只装在塑料宠物盒里的金丝熊。
这下两人都呆了。
老板笑着把笼子和一小包鼠粮递给这对情侣。
因为林女士反对,马林雅从小到大没有养过宠物,也不爱养宠物;最后还是袁成铨笑道:“我们薛院长有个女儿,我问问她要不要。”
活物不能进电影院,两人只得先把它偷偷地送回酒店去。谁知看完电影回来,笼子空了。
这下两人又懵了。
想来想去,应该是走之前在笼子里放了些鼠粮,没有关好笼门。多说无益,两个人赶快分头在房间里仔细地找,哪里看得到小家伙的踪影呢?马林雅实在是太累了,往沙发上一坐,突然一样毛茸茸,软绵绵的东西擦着她的耳朵掉在了肩膀上。
马林雅尖叫着跳了起来;房间另一头的袁成铨也吓了一跳,道:“怎么了?”
原来那只金丝熊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沙发旁的落地灯上面。马林雅坐下时它掉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她的头发上,又一滚,四仰八叉地摔在了地毯上。
它可能是摔晕了,一动不动;袁成铨赶紧一把抓起来,关进笼子里,又来关心马林雅的情况。马林雅耳朵上有些湿意,头发,肩膀上也有一些可疑的液体——她再次尖叫起来:“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她居然被一只金丝熊尿在了身上!
袁成铨立刻递了一盒纸巾给她,自己也抽了几张帮她擦外套;擦了两下,他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