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格式尤其是:‘人人都情有可原,谁也不正确。’”,直到1945年,随着那位黑巫师的落幕,那些沾染鲜血的“梦想”才是终于结束了,伊迪丝·夏瑞恩一世失踪,索比·夏瑞恩被关押进阿兹卡班,两年后逝世,那曾一度摧毁了我,虽然家里快乐温馨的记忆不多,但这个家的彻底坍塌却让我几近一无所有了,从他们留下的信件或其他文字中我能看出他们自己不曾意识到的压抑和忏悔,就在我想结束这一切的时候,我那时的上司沙克尔先生和我学生时代的朋友莱尔·卢平给予了我很大支持,沙克尔先生开始和其他当时那个预言家时代的大人物筹划让我接手的事,莱尔推荐我去欧洲的其他地方转一转,但这个意见一直没被我采用,因为每当我看见那些带有魔法痕迹的遗址时只会想到我毁于疯狂的至亲。
很快就来到我所说的那个改变一切单调的时间点——1958年,我确实快走出那些阴影了,或许我从未走出过,但在那时,对一个还算作有精力的人来说,阴影确实是淡化了,所以我选择了去西班牙的塞维利亚,我那时还不知道在这个炎热的、遍地长满了橘子树的城市,我灰色的前半生将结束。
其实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嘉佰莉拉会成为我的妻子,她当时对我来说只是个英语也说不利索的漂亮金发女孩而已,没有魔法。但其实嘉佰莉拉很聪明,她只做她享受的事,这一点,我们的女儿——伊迪丝·夏瑞恩二世和她很像,28岁的嘉佰莉拉还在塞维利亚大学的心理学系修读博士,对于快30岁了却还没离开大学校园这件事她一点也不担心,在书店里兼职作售货员,我只看到她是那样的快乐果敢,闪耀着令人欣慰的希望,预示着美好的未来。在两个月以后,没有任何征兆的,她给她的父母留了一张字条,和我一起回到英国,对我说这不像是她会做出的决定,我说我也是,然后告诉了她我有魔法这件事,她在火车上被吓晕了。
1959年,我接手了预言家日报,和嘉佰莉拉搬到了诺森伯兰郡,人们并不知道她的存在,她也不知道关于我的过去,所有一切都是我刻意隐瞒的,这就是我说我从未逃离过过去的阴影,它们让我戒备森严起来,不容许一切再被毁掉,有人跌倒了再站起来,但我只是在跌倒的过程中尽可能抓住一切我能抓住的。1960年的夏天,伊迪丝·夏瑞恩二世的降生成为了我完全意义上的光明的,当然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后面有个“junior”,这也是我所刻意抹去的,我不知道一个家族的历史能对她们造成的影响会有多大,但我不希望我的女儿成为一个偏执狂,原先我选择不作为,直到旧世界的毁灭才开始痛心疾首,既然新世界开启了,我便再也不能失去它。
伊迪丝——我们的女儿,她是新世界的宠儿,她拥有一切,她是闪耀的火花和导火索,头发是金棕色的,不再是夏瑞恩祖传的黑色,还可以有多种形容:像亚麻色、蜜色之类的,眼睛也不是墨绿色了,而是湖泊一样的蓝色,这都标志着她带着我,带着我们摆脱了那个腐朽、深沉的家族时代。她和所有我认识的夏瑞恩们都不一样,如果说他们——或者我们被束缚于论文、勋章和味道浓郁的墨渍里,那么我们的伊迪丝就把她自己放在了戏剧、小说、电影、摇滚乐爵士乐、时装的彩色世界里,就连唯一一点夏瑞恩的影子——象牙白的皮肤,也被她年复一年暴露在艳阳下的足球、棒球、排球还有魁地奇活动磨成了新颖的小麦色。在刚满一岁的时候,她就开始牙牙学语,到两岁半,便是口齿不清地叽叽喳喳个不停,还带了点嘉佰莉拉的西班牙口音,我们都没法关上她的话匣子,这让她的好朋友——卢平家与她同龄的儿子遭受了多年的聒噪污染。当然,期间我或许自动忽略了一些基因学的问题,从未沾染过她的那些陈旧的气息竟也会在她身上有所体现,像伊迪丝一世的自恋、索比的内耗思考,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有些过于敏感,但无论如何,我都努力把过去的阴影堵住,它们就无法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