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宴注意道对方的表情似乎有些肉痛,但还是将那半瓶奇怪的药剂递给了自己。
他不明所以的接过那瓶药剂,就听亚雌继续说道。
“我找了你好久,布顿先生有事找你,你快些回去吧,晚了他要生气的。”
“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虞宴朝着比尔点点头,随后将试瓶晃了晃询问道。
比尔的面色划过一丝不自然,他一把拉住虞宴往前走,一边草草回答着。
“你向来胆子小,刚才肯定被吓坏了,我这月还有半瓶舒缓剂,就当我送你了。先别问那么多了,再晚真要有麻烦了。”
比尔的心脏狂跳着,一想到待会要发生的事,他的手掌不由浮上了一层薄汗。
在心虚之下,让他完全没有发现和自己一向要好的“以利亚”为何见面以来从没有喊过自己的名字,也没有发现身后那双静静注视着他的深蓝色眸子。
猎场的风飒飒吹过用粟沙铺就的地面,这种沙子可以极快的减慢猎物在上面奔跑的速度,是皇室为了幼年期殿下们准备的围猎场。
而今天在上面奔跑的不是异兽,而是一个个面色苍白身着仆从服饰的亚雌。
一个面容俊美却带着几分阴翳的雌虫站在猎台之上,他把玩着手里的弓箭,眯眼看着台下像蚂蚁一般乱窜的亚雌,搭弓拉弦。
瞬时,指尖的箭矢如脱缰之兽般离弦而出,追着下首的一个正在飞奔的亚雌飞射而去。
利箭飞过,带起一阵疾风,随着“噗嗤”一声笔直插入了黄沙地里,离那只亚雌几乎是擦肩而过。
灰发亚雌被一只手拉了过去,艰难地躲过了这只箭矢,突发的变故让衣着华丽的雌虫不由爆了一句粗口。
向来以臂力惊人而著称的蒙戈尔皇室,箭下居然溜走了一只体能远远不如雌虫的亚雌,这简直是让乌尔都难以接受的事。
尽管一击未中,但他身上的皇子服制还是让周围不停地响起了吹捧叫好声。
在听到周围的恭维声后,乌尔都的面色微霁,眯眼再次弯弓搭箭准备朝那只亚雌射去。
就在弓弦弯成半月的瞬间,一道破空声带着不可阻挡的锐势从身后朝弯弓的雌虫袭来。
“咻————”
“殿下!乌尔都殿下!”
“快去叫医疗虫!殿下受伤了!”
“谁射的箭,不要命了吗!”
在一众尖叫声中,一只染着血色的耳朵被银箭死死地钉在了不远处的树上,力道之大让那棵抱臂粗的杉树裂出了一条十公分的缝隙。
“啧米歇尔,你干嘛推我?”
在一阵兵荒马乱中,一道懒洋洋的声音显得十分突兀。
金发红眼的雌虫放下了自己的弓箭,他斜眼撇了眼站在自己身旁的雌虫,不满地活动着自己的脖子。
要不是因为对方的突然出手,他这一箭应该能够直接射掉乌尔都的大半脑袋。
被叫做米歇尔的棕发雌虫面色有些无奈,他推了推自己的单边眼镜,一本正经地劝说道。
“恺撒殿下,如果您真的一箭射穿了自己兄长的脑袋,以我们现在的技术怕是要让乌尔都殿下卧床三年,皇帝陛下绝不会放任不管,估计您每月得多受几顿鞭刑。”
恺撒眯眼瞥了他一眼,面上没什么表情,单手撑着台子一跃而下,落到了那群雌虫所站的平台上。
他望了一眼底下瑟瑟发抖的亚雌仆从,又将视线移到了尖叫嘶吼的乌尔都身上,不屑地哼笑一声,丝毫没将米歇尔的劝告听见耳朵里。
他将那张青石钢做成的重弓像丢玩具一样地往地上一抛,伸了个懒腰,晃晃悠悠地朝着前方走去。
青年雌虫嚣张又挑衅的声音透过炽热的空气,传入了米歇尔的耳朵里。
“我六岁就不在这个猎场玩了,乌尔都,这么久没见了,你怎么还是这个德嗯”
话刚说到一半,那道散漫的声音却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遏住一般,连带着恺撒整个虫都被定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