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名字在里面被反复提及,且都是些不太友善的言论,朋友把这归咎于是叶星宇自找的,劝他以后尽量低调点。
叶星宇是这么反驳的,“我管别人怎么看我?我自己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就够了,再者什么叫低调,别人问我,我回答了,难道诚实也有错?”
那一霎那,汤珈树像是被什么骤然击中,灵魂深处的颤栗牵引着大脑,将一段尘封的记忆强行挖了出来,多年前躲在楼梯间里偷听到的,季与淮说给傅新维的话,以这么一种猝不及防的方式,闪回进脑海。
——“别人怎么看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怎么看待自己。”
孟蕾说她不明白,其实连叶星宇自己都不知道,汤珈树会答应和他在一起的理由非常简单,仅仅只是因为他在无意间与对方记忆深处难以磨灭的那张脸,重合了一瞬。
从大学到毕业的这些年里,汤珈树就谈这么一场恋爱,直到分手,他都觉得自己对叶星宇是有愧的。
俩人在一起那些年,其实上过床的次数屈指可数,在双双血气方刚的年纪,维持着一个月一次的频率,汤珈树从来位,但几乎都是叶星宇主动。
每每吵架,叶星宇总会控诉汤珈树不够爱自己,后来干脆给他贴了个性冷淡的标签,或许内心深处并不愿承认,汤珈树对他,的确是不够爱的。
所以认真说起来,分手虽然是叶星宇提的,但造成俩人走向分手的引线,却是被汤珈树点燃。
孟蕾总说叶星宇作,其实一个人爱不爱自己,但凡朝夕相处过一段时间,都能敏锐察觉到。
叶星宇拖着行李箱从家里搬走的那晚,汤珈树送他下楼到小区门口打车,俩人最后拥抱的时候,叶星宇红着眼睛道:“只要你一句话,我们就不分手了,好不好?”
但汤珈树只对他说了四个字:“一路平安。”
作为这场欢迎宴的主角,汤珈树免不了要被灌酒,虽说他们这些埋头搞技术的不用像什么市场营销,客户服务那些部门把海量当成一项考核标准,但在男多女少的团体里,酒桌文化仍旧盛行。
酒过三巡,气氛正酣,成兆荣突然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告诉大家,季总那边在跟客户谈项目,问他要份资料,比较紧急,他得先撤。
又额外提了句:“哦对了,那什么,季总特地交代让大家悠着点,别喝太多,明儿还上班呢。”
袁敏机灵地接过话:“那不如就散了,我看大家也都差不多了。”
成兆荣点头:“也行,那就散了吧。”
跟同事一一道别后,汤珈树打了个网约车,到家还不算太晚,将将过十点整。
去冲了个澡出来,醉意散去几分,手机搁在床头柜上响得正欢,他擦着头发走过去拿起来,屏幕上显示着叶星宇三个字。
前男友深夜来电,总不能只是简简单单地想找他嘘寒问暖,自打俩人分手汤珈树从上一家公司离职,说是被伤透了心也好,因为男朋友替自己背了黑锅而心生愧意也罢,这两三个月间,叶星宇都没再跟他联系过。
却突然挑了这个时间点打过来,汤珈树不太想接,但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不接,毕竟俩人的交际圈还是有相当一部分重合的,分手不等于就此撕破脸。
踟蹰片刻,汤珈树还是接了起来,紧接着就明白了,对方这个点儿打给他的意图。
电话那头,叶星宇的声音明显醉醺醺的,上来就丢了个王炸:“珈哥,我们和好吧。”
那边环境嘈杂,隐约听见背景音唱着欧美抒情歌曲,应该是在酒吧,叶星宇大学那会儿就爱泡吧,从他性格就能看出来,热衷cial,兴趣广泛,因为这个专业课拉下不少,每逢考试前夕都会央求汤珈树帮他恶补功课。
汤珈树没接腔,叶星宇在那边自顾自地说:“……我不计较被当成是谁的替身,只要能跟你在一起,这些都无所谓,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