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克微微扬眉,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他在走到兰迪附近后停下来。
兰迪正坐在主桌旁,享用她在这场婚礼上的第一杯香槟、和阿尔弗雷德特地为她单独准备的新娘专属晚餐。
在她旁边有两张空椅子,一张属于新郎布鲁斯,另一张是不知道谁乱搬到这里来的。
“布鲁西呢?”斯塔克问。
“他在安静的地方,和命运博士进行一点商业谈话。”兰迪在讲到商业谈话时加重语气,认为如此一来对方会明白她的暗示。
斯塔克哼了一声,把那张不该在这的椅子拉过来,在主桌的另一侧、也就是兰迪的正对面坐下。
“所以,你们结婚了。”斯塔克开始说,“贺新婚。坦白讲,当我看见你在祭坛前流血昏倒时,以为今天会从参加婚礼变成参加葬礼。你可能已经给在场半数以上的人带来心灵创伤,尤其是布鲁西和他的孩子。从没想过布鲁斯会惊慌失措。你做到了。”
兰迪缓慢地点头,听斯塔克用足以和迪克一较高下的语速,讲出一连串一半是纯粹的冒犯、一半是夹杂担忧的抱怨和指控。
最后斯塔克怀疑地打量她,问:“你没有得绝症什么的吧?你肯定没有。要是你有,布鲁斯不可能这么冷静。”
兰迪皱眉微笑,将表情调整到介于为难和尴尬之间。
“我……大概没有?”
斯塔克得到答案,却变得更不高兴。
“为什么你表现得像是不认识我?”
兰迪惊讶。“我认识你?”
斯塔克怒翻白眼。“你当然。我跟布鲁斯是中学同学!八年级,记得吗?当时我们在安多佛,你还……”
随着话语消失,斯塔克慢慢睁大双眼,脸上同时浮现错愕和恍然大悟。
“你。”他吐出一个字。然后就再也没有了。
考虑到斯塔克是复仇者联盟的人,瞒着似乎也是不太必要,兰迪决定告诉斯塔克:“我刚刚听说我是时空旅行者,这实际上是我在这里的第二天。如果我认识你,那会是未来的事。”
斯塔克皱起眉,“噢。”
兰迪点点头,“对。”
“所以那还没发生。”他顿了顿,“这真的是你第一次见到我。”
“正是如此。”
“对你而言如此。”
他们尴尬地沉默了会儿。
斯塔克一直盯着飘浮在威士忌上的冰块。直到兰迪再次开口。
“那么……很高兴听说你和布鲁斯是中学同学。八年级,我会记住。你是来找布鲁斯的吗?”
斯塔克抿起嘴唇,摇摇头。“既然我正在和你说话,我当然是来找你。在这对新人中,并不只有布鲁斯是我的……”
他没有把话说完,反倒在一个五味杂陈的痛苦表情后,忽然开始喋喋不休,碎念一些只有他自己明白的东西。
“好吧,现在事情说得通了。我花了三十年才真正相信这件事。天啊,真没想到我才是这里的笑话。”
“嗯……”兰迪饿得走神了,悄悄垂眼去看晚餐,拇指在银叉上蠢蠢欲动。
新娘想在对话中同时进食,这是可以被允许
的吧?她可是今天的主角。
“应该更早注意到这点。”斯塔克皱起眉,粗暴地抹了把脸,“要是我更早发现……更早相信,就能提供帮助。”
“你说的都对。”兰迪叉起一块奶油焗土豆,谨慎地咬一口土豆,注意不弄脏礼服。
“你根本没在听。”斯塔克重重一哼,想了想,突然笑了,“嘿,想不想听些布鲁斯的笑话?首先,在我们八年级的第二个月,布鲁斯把开水煮焦了。”
直到迪克出现前,斯塔克(“托尼,拜托了”)用大约二十分钟的时间把布鲁斯在八年级时干过的蠢事卖个七七八八。
倒也不是说兰迪就全部尽信;考虑到在所有故事中,斯塔克要嘛是共犯,要不就干脆是主谋,兰迪肯定这些故事肯定有大量推卸责任、夸大其辞和模糊焦点的成份存在。
她会明智地选择性相信其中三分之一。
显然在那个年纪,托尼和布鲁斯都是天才问题儿童,这让他们制造麻烦的能力比普通问题儿童多上数千数百倍。更糟的是,不仅天才,他们还都有钱。
从这些故事中,兰迪得知:
托尼、布鲁斯和星城的奥立弗奎因是中学同学。他们读寄宿学校。
布鲁斯在寄宿学校,因为父母双亡。
他们是多年老友。自然,托尼早就见过兰迪。
布鲁斯资助正义联盟,托尼资助复仇者联盟,旗鼓相当。
但今天托尼不代表复仇者来,他来纯粹是参加老同学的婚礼(“抱歉曾说你是年长的操纵者,真的抱歉”)。他也不是独自前来,他带着一个,呃,实习生。
实习生叫彼得帕克,年纪和提姆相当,有着迪克同等程度的好动能量。证婚时吐槽康斯坦丁的就是这孩子。兰迪马上就决定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