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暖,总比在外头风餐露宿好太多,尤其听说城外吃人,铁匠吓得要死,死死抓着闺女不撒手,上厕所也要牵个绳,老父亲生怕孩子再丢了。
蘑菇小队一路护送安抚,他焦灼不安的心渐渐放下,走在街上抬头看天,多少年了,他没见过正常人的生活,重见天日铁匠老泪纵横,给闺女扯布做衣裳、买些她小时爱吃的零嘴、一支银钗,一行人办完事欢欢喜喜平稳回村。
凌宴兑现了她的承诺,让这些人吃饱穿暖,过的体面,还给人们办了户籍,无人不触动。
出去这趟,铁匠更是认定,凌宴和秦笙两口子就是他们父女的大恩人,回来之后自发琢磨起了机械制造的奥妙,他入门晚、基础差,胜在刻苦又有恒心,势要为两口子分忧出力。
而这样的人有很多,她们的“家人”越来越多,也变得越来越大,管大家穿衣吃饭的一家之主,凌宴肩上的担子也越来越重。
她初春时只种了一亩玉米,晾干后连着玉米棒上称一共一千五百斤,去掉棒子大概在八九百斤左右,相当高产了。
数量不多,其实用手剥完全没问题,可凌宴等不及了,嫌那东西费手效率低是其一,最关键的是她培育的新菌已经出丝,迫切地需要玉米棒做基底赶紧种下,杏鲍菇和金针菇的房子都造好了,就等安家的“花盆”。
两种同样是需要避光的菌菇,种植简单、滋味好、产量也高,不愁卖不出去,成菇需要时间,那头苏南风要引钱家入局,她们必须加码给钱家施压,在冬天到来前逼得他们无路可退,才能确保这些人乖乖落入陷阱,万无一失。
玉米棒是好东西,没有比它更好的天然种菌基底,日常上它不像秸秆烟尘大,还很耐烧,最适合当燃料,很得村民喜欢,不仅如此,凌宴曾听家中长辈说他们那代人小时候条件艰苦,不舍得用太多草纸,就劈开玉米棒,用芯的那边擦屁股。
古代也差不多,凌宴不禁感叹,好在自己有个系统,不然还真是……
可惜蝗虫闹得玉米谷粒干瘪,凌宴想收玉米棒都难买,不过马匪有片土地结了很多玉米,顺道把周边的玉米也都买回来,手摇脱粒,赶紧让玉米棒排上用场。
这活可是白若初的心头好,喜欢极了这巧妙的构思,放下修整路面的小尾巴,回来抱着机器嘎嘎摇,一摇一整天也不嫌烦。
脱粒机比人工快了五倍不止,总算填补了两种菌菇基底的巨大空缺。
小腿大小的麻袋装着玉米棒一起上过蒸汽高温灭菌,沈红樱在指挥手下,高声提醒小心烫伤,凌宴远远看着,短短半年时间,初春时分险些落水而亡的小猴子身形抽条不少,隐隐有些大姑娘的样子了。
忙碌间一片欣欣向荣,这种感觉很好。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曾经给秦笙编撰的医书内容越加越多,《兽医基础理论》变得越来越不基础,背着秦笙准备惊喜难度还不小,扫过几遍确认无误,她决定截稿了。
“反正最近没有‘实验’,你先休息一阵,看看这个解闷。”凌宴送上装订成册的医书。
滑溜溜的封面,防水的,里头纸张雪白,韧得很,有鸡蛋那么厚。
秦笙第一眼就喜欢得不行,瞧那略微有些生硬的笔画渐渐变得流畅,这是阿宴的字迹,她一直在适应古体字的书写,这么厚的书见证她适应这个时代,一定准备了很久!
这份极其贵重的礼物惊喜极了,彻底驱散了秦笙连日的疲惫与失落,心里涨的发疼。
秦笙一个飞扑钻到凌宴怀里,脑袋蹭啊蹭,似是要留下自己的气味,“你好好啊~”
她没有这么娇弱的,就是忍不住想和这个人撒娇,抱上一抱。
“既然我这么好,你让让我行不行。”凌宴亲了亲她耳廓,装作无意地打趣道。
跟前温和的眉眼,满是虔诚的爱意,以及羞于启齿的直白欲念,秦笙唇角飞扬,径直吻上对方带人躺到,嘴里还不依不饶,“那你可要制服了我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