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分放心,故而心底的不舒服很快就散了。
听到梅清钰的话她头也没回,淡声道:“此言差矣,我与小将军妻妻俱为一体,林将军将南枝妹妹托付给妻主帮忙照看着,眼下这情况妻主不方便过来,我过来也是一样的。”
梅清钰嗤笑了声,扫了一圈屋子,看到椅子便走过去懒懒坐下,“行了,你忙吧,我就是方才遇见赵雪生听她提了一嘴,便顺道过来看看热闹,一会儿就走,不耽误你替妻主照顾妹妹。”
宋泽兰只当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来到床前唤了林南枝几声,林南枝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眼神迷离湿润怎么也看不清来人,用尽力气扯住宋泽兰衣袖,“幼安姐姐,你……是你来了吗?”
“嗯,你幼安姐姐让我来的,”宋泽兰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她的脉搏,对梅清钰道:“钰妹妹,帮我倒杯水过来。”
“我是顺道过来看热闹的,可不是来帮忙的。”
梅清钰不想动弹,但宋泽兰顾不上与她口舌之争,艰难将不安分的林南枝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又艰难从袖中取出药,倒了两粒递到林南枝嘴边让她咽下去。
林南枝迷迷糊糊听到吃了药就不难受,张开嘴巴无意识吞咽,喉咙滚了又滚却还是没能咽下去。
见宋泽兰着实抽不开身,梅清钰这才倒了杯水交给宋泽兰,宋泽兰接了水,她却没有立即离开。
而是站在旁边看了眼床上林南枝,又盯着宋泽兰看了会儿,似是想要从她淡然的神色间看出什么。
却是直到林南枝喝了药躺下也没察觉宋泽兰情绪有所变化,索性直言道:“她爹是祁大将军的人,那她爹应当也在北济城,不若我晚走两日将她一并带过去?”
宋泽兰自小跟着父亲上山采药,宋怀远特地请了个师傅教她些拳脚功夫,可自从嫁给祁幼安后便懈怠了,这一番折腾下来她额间便生了薄汗,缓了片刻便气息平稳道:“不急,待我回去问问安安的意思,你先回去休息吧,时候已经不早了。”
梅清钰这次倒是格外的好说话,“商量好了派人给我说一声就行。”
她走了之后,宋泽兰坐下歇了一会儿,便推门出去,唤了个守卫过来,让他去请个军医过来。
祁幼安听到她的声音,便与宁秀告别,宁秀送她出门,隔着宽敞的院落跟宋泽兰打了声招呼,便回了房。
看似与往常并无不同,但宋泽兰敏锐察觉到了她的态度变得很是亲和,稍作思索,便猜了个七七八八。
宁秀的态度转变,绝对与今晚跟小将军的交谈有关,这般想着,她目光便再次落在了祁幼安身上,但也眼下并非询问的恰当时机。
她眼眸弯起,看着祁幼安朝她快步走来,柔声细语道:“安安,你怎的还没有回去?”
“等你啊,”祁幼安有些幽怨,“媳妇儿,我们能回去了吗?我好饿。”
“你先回去……”
宋泽兰还没忙完,祁幼安却上前不依不挠揽住她的腰肢,凑至她耳边软着声音可怜兮兮道:“宋姐姐,你不跟我回去,我岂不是照样要饿着?”
“……”
宋泽兰原是打算等军医过来,写个药方抓两副药交给嬷嬷们照料林南枝,闻言耳根都热了,“我……我脱不开身,今晚便不回去了。”
祁幼安不太死心,“让嬷嬷们照顾她不行吗?”
宋泽兰不善说谎,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编造第二个谎言着实有些难为她了,她动了动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好吧。”
祁幼安松开了手,失落地垂下脑袋,她今晚不光食言,为了那档子事连脸面都不要了向亲媳妇儿求避子药,结果还是被拒绝了,受到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凛凛寒风中,她像极了霜打的茄子,蔫儿吧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