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弱弱的抗议无人在意,宋泽兰拉着她直接来到烧着炭火的卧房,赵大娘也忙前忙后,一边絮絮叨叨埋怨她不该在这种天气带着宋泽兰出去受寒,一边给她二人各塞了个汤婆子暖手。
她接在手中尴尬地笑着,什么也不说。
宋泽兰却是神色柔和,将赵大娘递过来的汤婆子也转手给了她,“安安一夜未眠,眼下无事,应当该休息了吧?”
“我还没有给你堆雪人……”
祁幼安话音未落,赵大娘便似被宋泽兰提醒,一拍脑门急急忙忙出了卧房,“瞧我这记性,我这就去给大小姐准备热水。”
宋泽兰微微颔首,也不管赵大娘看到了没有,一双缱绻温柔的眸子只注视着祁幼安,待脚步声走远,她便伸手将祁幼安从凳子上拉起来,又把人摁在床边坐下,“不用堆雪人了,我们已经扯平了。”
“啊?”
祁幼安露出不解的眼神,宋泽兰唇边的笑意便多了些许狡黠,“其实昨夜嬷嬷们离开后,我偷偷在窗边看了一会儿雪。”
飘飘洒洒的雪花晶莹剔透很是漂亮,哪怕落在掌心一瞬就融化了,还是能给她带来悸动和欢喜。
“是吗?”
祁幼安握住她白皙纤细的手腕稍一用力,直接将她拉入了自己怀中,唇角勾起坏笑,“宋姐姐不听话啊,让我想想该怎么惩罚你。”
本能的惊呼还未脱口便被抑在喉间吞了回去,宋泽兰缓着略有急促的心跳,挣扎着就要从她怀里出来,“安安别闹,一会儿赵大娘就该过来了。”
祁幼安扣在她腰间的手反而紧了紧,愈加放肆地在她耳边倾吐热气,“怕什么?赵大娘若是看到我对你这样那样,高兴还来不及呢。”
虚掩的房门随时都有被推开的风险,宋泽兰听着大嗓门的赵大娘安排人给祁幼安准备洗漱物品,心跳还未平复又跳的更欢了,若是被撞见了,她的颜面往哪儿搁?
她伸手在祁幼安腰间摸索了半晌,对着坚硬冰冷的铠甲却无处下手,咬了咬唇瓣,又羞又恼踩了祁幼安一脚,“还不放开?”
脚上的痛感传来,祁幼安悻悻松开了手,连个吻都没有偷到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媳妇儿从怀中离开,甚至与她拉开近两米的距离,着实有些不甘心,眼神幽怨又委屈。
宋泽兰被她盯得败下阵来,语气柔和哄道:“等会儿乖乖睡觉,我就在房中陪着安安可好?”
“一起睡,”祁幼安尝试讨价还价,笃定了媳妇儿吃她这套神色更加委屈,“求求你了媳妇儿,我保证不对你动手动脚。”
“……”
厨房里很快就烧好了热水,祁幼安将宋泽兰的沉默当做默认,麻利将自己脱得赤条条走进来帘布隔开的浴室。
宋泽兰找出干净的寝衣叠放在床上,便拿出她娘让人给她捎过来的医书认真翻阅起来。
耳边是哗啦啦的水声,若是放在之前,她恐是一个字也读不进去……
祁幼安信守承诺,洗完澡出来喝了姜汤就去睡觉,除了喝姜汤的时候闹着宋泽兰一起喝,便没再欺负人。
浅浅的呼吸声均匀有力,宋泽兰也彻底放了心,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忍不住勾起唇角说了声好乖。
宋泽兰不太困,闭上眼睛好一会儿也没睡着,便拿起了放在手边的医书。
赵大娘担心吵到她们休息,让所有人都回去休息,自己在厨房里捣腾糕点。
小院里静悄悄的,不知何时天空又飘起了雪花。
军中将士们都猜着再有几场这样的大雪,对蛮人攻城不利,蛮人必然要退兵。
连日来被蛮人围城的紧绷都松懈下来,任谁都没料到,就在傍晚,一支队伍浩浩荡荡出了城。
得到消息的很多人都不解,甚至认为此举是让将士们枉送性命而不赞同,从陈成业那里得知不是他下的命令,便都吵着要去见少将军,让祁幼安给出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