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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2 / 2)

的事交给我,你安心养好身体。”

江晚云泪如雨下,到这一步,她已经为这份体谅感激,不论结果。

“谢谢……清岁,谢谢你。”

雨下的这几天里,江晚云发了阵高烧,吴秋菊忙里忙外照顾了两天,林清岁也床边守了好几夜,才终于退下去。按中医说的,高热退了体内毒素,身体居然也真的一天天好转起来。

剧院旁为话剧节摆的盆栽死了好几盆,江晚云窗前的甘棠却开的越发明媚了。

听李海迎回来谈起,急诊送来个伤者,没来得及抢救就去了,说是清明挂亲回来的路上出的事。说起来也荒唐,人求逝者保佑,到底求了个空。

林清岁不信这些,知道甘棠不落是因为正当花季。雨天去山里,一脚踩空了湿泥,也怨不得逝者。

后来天气一阵阵回暖了,阳光终于渗透了雨季,林清岁每每路过那个房间,都能看见江晚云眺望着窗外,偶尔会回眸,冲她莞尔一笑,她也总是低下头回避,加快了脚步往前走。

“你想好了,真的要回去?要不然请个假吧,就说家里人生病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为她殚心竭虑。

林清岁看了眼身后摊开的行李箱,沉默两秒:“没事,总要面对的。而且,听说他们要深度挖掘樊青松当年创作‘花辞镜’的环境,这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

“不管怎么样,你自己要当心,不要太急于求成。我都不敢去想,她们要是发现你和她的关系,会怎么样对你?江晚云要真像外界描述那样温柔宽容也就万幸了,可我听说她那个经纪总监,非常不好说话。”

“我知道,我会注意的。”

“清岁,要不然就放弃吧。就当纯粹去学戏剧,我看得出来,江晚云是个很好的前辈,你心里也很喜欢她,不是吗?”

林清岁眼神晦涩,如果可以,她怎么不希望自己就只是单纯的为一份工作而来,不抱有任何目的。

听过她内心的悲念,看过她眼眸里还有不灭的期待,她比任何人,都不希望伤害她。

“所以才更要弄清楚,”她既而道:“我不想靠臆想去定义任何人。但是,奶奶也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电话那头,李海迎又一次沉默了。

或许人间之所以称为人间,是因为有诀别。

这晚林清岁就站在阳台上,把日月星辰看了一个轮回。

她又想起那个地方。

可惜对于她这样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来说,生命是不会轮回的。因为某个重要的人,她永远留在了那个黑夜里,日出没能把她再带回来。

想起这些年各种新闻报道,文学作品对那里的形容。说那里穷苦,封建,破败……甚至在法网天眼没能覆盖的年代,常年有人干着见不得光的勾当,把妇女拐卖进去,又把女婴转卖出来。好不容易出了个常驻的女教师,又因为记者采访时说自己是被拐卖来的,被家里人要求再也不能去学校抛头露面,后来便了无音讯。

过去几十年的文字里,好像提起那地方,字里行间,都是无力的。

她庆幸自己对那里有了更客观全面的认知,才不至于谈及那里,只能想起山野间的萤火虫,树丛里的蚂蚱,半山腰的蕨菜。想起木船摇篮一样晃悠,河水传过石缝间唱着摇篮曲。殊不知,船也一步步把人送往不尽深渊。

不知不觉,烟草屑落了几粒。

“不过还是要注意身体,少些出去吹风。”

这句话又在耳畔响起。

原来是这个意思……

无奈一笑,又放下了卷好的烟草。

第11章 麻花辫“五千块。”

从清欢市顺着江水往南,是怀安市,小城没有机场,飞机飞不过来,铁路也只到这里。

换乘大巴继续南下,路过一座寺庙,再过几方田野,就到了怀安县。县里头每周一摆集市,四面八方的村民挑着担来,用满满一箩筐柑橙,换上些猪肉回去,要么就是几双勾得极好看的鞋垫子,卖了些钱换些布匹攒着,等快除夕的时候,布匹也攒够了,拿出来裁制几身新衣服,给家里娃儿们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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