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珩点了点头,剑眉之下的一双冷眸如电,沉声说道:“快,再快一些,驰援杭州府城。”
相比之下,浙江都司尚没有这位文官出身的巡抚镇定。
杭州府城外——
豪格此刻正在马上,自也看到了那手持长刀,大杀四方的蟒服少年,如何不知正是杀父仇人卫国公贾珩。
宋璟沉声说道:“苏州府的援兵就算要到来,也要在两天后,父亲,贾子钰为当世名将,不会让杭州府沦陷在敌寇之手的。”
刘桢面色坚定,握紧了掌中宝剑,说道:“随本官杀敌。”
后院之中,宋老太公正自躺在床榻上,苍老面容上密布着老年斑,此刻睁开苍老浑浊的眼眸,问道:“璟儿,女真人杀进城了吗?”
宋皇后玉容怅然若失,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母后是担心你外公,希望苍天保佑,杭州府城能安然无恙罢。”
豪格冷哼一声,目中冷芒闪烁,奋力向着贾珩砍杀。
那妖妇身边儿的护卫力量减少了一半儿,正是他们行事的时候。
贾珩冷声道:“让士卒在此警戒,谨防女真人卷土重来,我们返回杭州府城,再行追杀残敌。”
而四方的骑军已经冲散了女真的旗丁和朝鲜水师,加上官军自杭州府城冲杀而出,女真和朝鲜水师顷刻陷入前后夹击之中。
“这是喊杀声,都督。”李述面色微变,高声说道。
随着豪格命令而下,三千五百名正蓝旗旗丁,八千朝鲜水师向杭州府城发起了攻击。
身后的骑军全力催动马匹,随之浩浩荡荡,向着杭州府城风驰电掣而去。
宋皇后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代表国体,不可立于危墙之下。
说着,贾珩返身向杭州府城而去,此刻午后时分,冬日日光明媚,而战场之上硝烟与战火弥漫,烧成黑洞的旗帜和断裂的刀枪随处可见,尸首和鲜血更是一片狼藉。
而此刻战场之上,女真正蓝旗的旗丁已经在官军的两相夹攻之下,迅速崩溃逃亡。
只见杭州府城东南方向的官道上,烟尘滚滚,遮天蔽日,一面面旗帜猎猎作响,马队迅速抵近杭州府城。
“节帅。”随行亲卫李述唤了一声。
豪格此刻骑在一匹鬃毛黝黑的马匹上,身穿蓝色泡钉甲,身形魁梧昂藏,手持马鞭,遥指杭州府城,对左右的将士笑了笑说道:“汉军如绵羊一般,在我八旗精锐面前,只能任由宰割!”
“父亲,女真人在城下。”宋璟叹了一口气,说道。
而城门洞方向,更有源源不断的正蓝旗旗丁向屋内冲杀而去。
而另一边儿,宋皇后也与宋老太公道了别,在梁王陈炜以及其弟宋璟的相陪下,登上船只北上湖州,前往金陵躲避。
身下青骢马如一道闪电,向着豪格追杀而去。
“中丞大人,挡不住了。”一旁的杭州府知府娄俊学面色惶惧,声音已是带着哭腔唤道。
然而还未反应过来,却见寒芒一闪,周围的呼喊之声传来,脖子一疼,继而陷入无尽的黑暗。
此刻,不仅是宋宅,整个杭州府城的百姓都在留意杭州城外的鞑子攻城动静,心提到了嗓子眼。
宋皇后走之前留下的三千京营精锐,除了调遣至城头协助守城外,还有五百人尚在宋家看护。
浙江巡抚衙门开始如一台机器,齿轮转动,开始有条不紊地调度起来。
而此时此刻的杭州府城也到了危急时刻,只听“轰”的一声,烟尘弥漫之时,就见城门洞破了一个大洞。
……
“都督,前面就是杭州府城。”李述勒着马缰,激动书说道。
……
“铛!”
宋老太公点了点头,又问道:“伱大姐走了吧?”
事急至此,身后数十万杭州府百姓,危在旦夕!
“中丞大人,城门破了,鞑子杀进城了,快逃出城罢。”扈从左右的幕僚脸色微变,急声说道。
刘桢面色肃然,义正言辞说道:“本官有言在先,城在人在,城亡人亡,本官誓与府城共存亡!”
就在贾珩与豪格两人走马灯的交手之时,豪格忽觉刀光一闪,分明反应不过来,下意识向一旁闪躲,须臾,肩头一疼,暗道不好。
“老爷,已经过去了。”
“铛铛!”
而后,狂风骤雨般的刀势,如江河之水绵绵不尽而来。
早就知道鞑子的残暴,一旦城池攻破,城内百姓势必生灵涂炭。
而浙江都指挥使龚昌辉擦了擦脸上的血迹,脸上的神情同样心有余悸,目光投向那追击女真和朝鲜水师的京营骑军。
一旁的吴守进也不甘落后,同样抄起长刀,杀散围绕的京营将校,奋力向贾珩围攻而去。
石廷柱面上也涌起厉色,高声应了一声,抽出腰间悬挂的腰刀,随吴守进一同前往杭州府城。
石廷柱只觉身形一震,目光几乎惊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