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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癀皱了皱眉,将手中的酒盅放下,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大捷,老丈,湟源是什么地方?”正在用饭的食客对着一旁的白须老者问道。
方才合着军机全班沉默,是在这儿等着呢?
大理寺卿王恕手捋颌下胡须,苍老面容上见着欣然之色,说道:“卫国公贾珩其人,也算是久胜之将,想来这一切都是他的谋算。”
如是先前用子钰而非严烨、柳芳等人,或许那十万京营将校就不会……
说白了,就是不看好贾珩的这场战事。
“臣附议。”这时,都察院班列之中,浙江道掌道御史刘国甫率先出班附和。
南安太妃闻言,心头微震,连忙问道:“那烨儿……”
张直身旁的瘦高官员,其人是刑科给事中许乔年,说道:“恩师,朝廷自崇平十六年开春以来,先后两场战事,可谓穷兵黩武,而征西大军全军覆没,更是国殇!神京城中,每十户都有一家披麻戴孝,嚎哭之声响彻京华,孟子曰,国虽大,忘战必危,好战必亡,圣上因南安等人发兵西宁而龙体不豫,至今不能视事,可见兵祸连绵,屡动刀兵,于国家社稷,于黎民苍生,于君父安康,都可谓祸事,既是祸事,我大汉何不休兵止戈?”
说着,又看了一眼崇平帝,目光带着几许崇敬。
戴权应命一声,刚刚离了御座,来到殿外廊檐之上,就见到几个内监和府卫领着一个红翎信使走上台阶,来到殿前,气喘吁吁。
先前他是魇住了吗?
这怎么就又打赢了?
不是,不是卫国公先前困在东峡谷口之前,半月不得寸进?
不是日伤亡近千军卒?
这怎么又一战打赢了?
总之就一句话,撤兵!
崇平帝脸色漠然,问道:“军机处,可曾收到西北方向卫国公的最新奏疏?”
崇平帝瘦松眉之下,淡漠目光扫过下方跪下请命的群臣。
此刻,殿中群臣寂静无声,落针可闻,只是韵律或急促或粗重的呼吸声。
从贾珩调拨骑军前往西宁,满打满算的确已经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