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声调沉,带着重重的喘,有几个字完全是气音,“这是吻,初吻的吻,今天的真心话,答案得改一下,初吻,是今天。”
说完,又吻上去,江颂闭上眼睛,甘愿沉溺其中。
这才称得上是吻。
———
海市久违的出了太阳,江颂醒过来时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侧脸被压出了印子,她眼睛还没睁开,眉毛紧皱,宿醉的头痛来的猛烈。
昨晚是怎么回的房间她完全不记得了,只记得她意识最后清醒的那一刻,她在……在和李迩接吻。
想到这,江颂猛的坐起来。
她和李迩接吻了。
这句话盘旋在她脑海里,没多久就被下一个问题所取代。
现在是几点?
她到处找手机,翻了桌子和衣服口袋,最后在枕头下找到的。
13:27。
李迩是今天上午十点钟的飞机,回伦敦上学。
江颂急急忙忙地下楼,担心他是否已经错过飞行时间,又怕自己下楼后看见的是空旷的房间。
现实是后者。
李迩走了。
他房间的门开着,床上的被子甚至平整的像没睡过一样,像他从没回来过一样。
偌大的海市,又只剩她一个人了。
江颂回自己房间,上楼梯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下楼时太过着急连鞋都没穿。
她还穿着昨天的衣服,身上有浑浊的酒气,当务之急是先洗个澡。
站在卫生间脱掉上衣的那一刻,她才发现自己脖子上多了什么。
一个红痕,和一条黑绳。
黑绳下系着块儿玉。
这是李迩的那条。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脖子的皮肤白,也衬的红痕更加明显,怎么来的,她大概猜到了,于是脸颊发烫。
而那块玉……
江颂抬手,轻轻抚摸着,玉被她的体温捂的温热。
有关这块玉的记忆格外深刻,她到现在都记得李迩说的那句话,这块玉是他妈妈给他的,没什么寓意,就是求个圆满。
江颂眼中,圆满二字,就是它的寓意了。
她从小就羡慕那些戴玉佩或银镯的同龄人,这些东西仿佛是被爱的证明,象征着家人的爱,她不知道自己从哪来的这种想法,但这想法就是根深蒂固的存在着,甚至没有随着年岁的增长而消散。
她到十八岁,本以为和这些东西再也没可能了,没想到会在今天,以这样的方式,得到她梦寐已久的玉佩。
寄托着圆满含义的玉,他亲手系到她脖子上。
他所求的圆满,是她。
第59章 红口骨螺 流氓。
四月的最后一个周日, 江颂给奚喻补课,这是这个月第二次给她补课,上一次是在四月三号, 中间那二十多天她没在海市, 和家人去荷兰看郁金香了, 两天前才回来, 江颂惊讶发现, 小姑娘一向宝贵的不行的头发被剪到下巴那么短, 整个人闷闷不乐的, 打不起什么精神,江颂以为她是还没倒回时差,也没从旅游的情绪中脱离出来, 看见学习二字就头昏。
课补到一半, 奚喻写了十分钟的题,已经打了两次瞌睡了, 还有一次头直点,差点撞到桌子上。
江颂看不下去, 在她第三次打瞌睡的时候抽走她手中的笔, 奚喻猛的一激灵, 坐直身子, 短发因她猛烈的动作往前飘,一缕挂在鼻尖。
“奚喻,你昨天没有休息好吗?”
这是一个带点关切的问句,决然没有老师
责怪的心情在里面, 这也是教的几个学生,包括奚喻这个“刺头”都喜欢江颂的原因,她年纪小, 性格温和,对待学生更能共情而不是一味的严厉,很多时候,她们把她看作一个大姐姐,而不是老师,因为她足够温柔。
所以奚喻从第一节 课结束后就叫她小颂姐,被她妈妈说了以后才改口叫小江老师,但也只是明面上,剩到她们两个人的时候,她还是叫小颂姐。
奚喻趴到桌子上,半张脸埋进臂弯,“我昨晚没睡着。”
江颂的音调因惊讶而放大,“一整晚都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