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脾气, 女鬼全黑眼眶流下血泪:“你欺骗我!”
鬼没有眼泪, 血也不过是怨气凝成的,倒是挺吓人。
“你欺骗我!我最恨欺骗我的人,你该死!”
女鬼往陶宁扑去, 顾不上心里的忌惮誓要把对方杀死。
浓郁的鬼气铺开, 翻涌,往陶宁扑去, 没人会怀疑,任何人碰见了它不被吞噬殆尽。
陶宁慌不择路似的,竟跑到墙根下,她无路可走了,于是她回过头,双眼一眨不眨看着她。
在女鬼身后,一道青光划开鬼蜮,朦朦胧胧的学生读书声全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剑光。
那剑来得太快,破开了黑暗,几乎要将昏暗巷道映亮。
女鬼来不及躲闪,那道剑光穿透她的身体,瞬间消弭于人间,连最后的悲鸣也无法发出。
叮的一声,穿透女鬼身体的长剑插入墙面,一会后,逐渐消失,只留下不易察觉的剑坑。
原来这不是真的剑,只是由幻剑符幻化而成的利剑,斩杀了敌人后,随着灵力的消散而消失。
傅观月走入巷中,脚步匆忙,一眼便看见陶宁坐在一边,白皙手掌捂着额头,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
晕过去了?
她心里一紧,大步上前,摇了摇她肩膀:“陶宁?陶宁你醒醒。”
当时她跟陶宁并肩而行,走着走着人忽然就不见了,傅观月找不到她,发现怎么走也找不到刚刚走过的路,前面就是巷口。
设下鬼打墙的存在本没打算放任傅观月离开,那巷口只是假象,无论走多少次,也无法走到真正的出口。
她困住了陶宁,也想困住傅观月,可她怎么可能是坐以待毙之辈,这等小小伎俩很快就被破解掉。
出幻境的那一刻,她又设法找到了陶宁所在的幻境,一力破开,却发现那困住她女鬼正要对她动手,情急之下画出了有生以来最快的幻剑符将其诛杀。
担心陶宁被鬼蜮所影响,傅观月笔尖轻点她额头,淡淡青光没入她额头:“陶宁,醒醒。”
陶宁坐在墙根下的石头上,手撑着脑袋,睫毛动了动,终于睁开了眼睛,她眼中的困倦还没散去,她迷茫看了看周围。
最终眼神定在了傅观月脸上,陶宁问:“怎么了?”
傅观月把散下的头发挽在耳后:“这话是我问你才对,你好端端的,怎么坐在这?”
陶宁本还有点反应不过来的样子,闻言恍然道:“我有点晕碳,刚刚忽然觉得很累,就找了个地方坐下,我是不是睡着了?”
听说过晕血,没听说过晕碳的,傅观月问:“晕碳是什么?”
忘了这是深山里长大的,陶宁低声解释了一遍:“就是吃饱了容易犯食困,容易晕。”
傅观月蹲下身,长发散了满背,仰头看她,谨慎问道:“你刚刚就没有察觉什么异样?”
陶宁挪开手,双眼水润,她反问:“什么异样?”
傅观月静静地看着她,陶宁默默回视,夜里巷中昏黑,使傅观月看不清对方的神色。
只要刚刚傅观月她晚来一步,这东西差点就能近身,不过之前送出去的驱鬼符还是能撑一阵。
但这已经凶险非常,她连一点异样都没察觉,也不知道还叫人说什么好。
傅观月没再揪着那个话题,默默收起了清忆符,她忽然不想用了。
用上这个之后,陶宁不仅会忘记今晚的事情,还会忘记傅观月,连同名字,以及所有的记忆,都会忘的一干二净。
如大雪夜行,踏雪无痕,不会再有半点痕迹。
如果换做从前,她画这种符,用这种符,是最顺手的。
陶宁还在仰头看着她,眼底都是信任。
傅观月摇头:“没什么,时间不早了,我扶你起来吧。”
她站起身,朝陶宁伸出手。
陶宁忽然收手,转头看向巷口另一边。
傅观月慢半拍向那边看去,有两人从路的另一头走来,手上拿着什么东西,看见傅观月时双眼一亮。
“大小姐,你果然在这。”傅洛快步过来,走到人前,才发现角落里的陶宁,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