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烤。
期间还要忍受生鱼肉渐渐变熟的肉腥味,她没有味觉不代表她闻不到。
她一直都讨厌吃鱼,即便没有味觉, 也不要鱼出现在她的饭桌上。
一转头, 陶宁挽起袖子,正在给伤口上药,那被刺客伤过的地方还没好全, 又落水泡了那么久, 随身携药也抵不过她这几天为了吃食而手臂用力。
捉了鱼,陶宁伤口又被崩裂了, 鲜血如血红珠缓缓流动,在那细腻如白瓷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灼眼。
陶宁没注意到秦央的目光,垂着眼随手擦去血痕,用沾湿的纱布擦去流到小臂处的血迹,放在一边,等晚些跟火堆一块烧了。
等人走到跟前,陶宁才看见那粗布裙摆,抬头看去。
秦央拉过她的手腕,指尖小心翼翼碰过伤痕的边缘,握住的手渐渐发紧。
她抿着唇,眼眶渐渐红了,但倔强着不肯让泪珠落下,可怜又可爱,秦央伸手抢过了药瓶,仔细给她上药。
那护着伤口纱布已经泡过河水,不干净了,秦央没再缠回去
陶宁没敢再说真的不疼的话,免得把人惹哭了。
一声低低的抽气声响起,陶宁也跟着心中一疼,抬起手,想说什么。
秦央立马放下药瓶,转头着急道:“哎呀,忘记看火,糊了糊了。”
陶宁:“……”
她看一眼手上上完药的伤痕,这药是之前的玉续膏,颇有奇效,这两天内几乎能好全了。
前提是不要再崩裂伤痕,不然又是白搭。
如此三天之后,依然没能等来任何人的两人离开了那义庄,往林中走去。
出发之前,陶宁问过她有没有想去的地方,秦央说:“我要回云京。”
如今走的路,就是回云京的路。
为了避开搜查,两人一路避开人烟而行。
每到夜色降临时寻一处山洞栖息,山中夜里寒凉,只能抱在一块取暖,安静下来后隐约能听见远处凶兽嚎叫声。
鱼已经吃完了,今天运气不好,没能捉到兔子,树上的果子也都被准备过冬的动物们摘光,留给她们的只有光秃秃的树杈子。
偶尔运气好些,碰见还挂着果的树枝,可是能被剩下来的果子能是多好吃的,咬一口后,果然是酸果。
秦央尝不出味道,不代表舌头没痛觉,那酸果剌得她喉咙发涩发干,吞咽不能。
她有些气恼地把手里的东西扔一边了,扭过头去,不肯再吃了。
秦央自幼金贵,长到二十一岁,连凉掉的食物都没尝过一口,何曾吃过生涩难咽的苦果。
洞口外,布置好补蛇陷阱的陶宁走了进来,见没怎么动过的果子,随口问一句:“长意怎么不吃?”
秦央指尖弹了一下果子,让它远离自己,嘴上却说:“我等会再吃。”
年少时,她跟着家中长辈下山除妖,那时候谁还把谁当大小姐,龙潭虎穴也闯过,许多陷阱陶宁都能随手而就,不过现在是没灵力版。
可自从天缺之体发作,她只能变成一个废人,缠绵于病榻之间。
因而许多事情在她眼中都算不上大事,起码手脚齐全,五感灵敏。
于是她道:“明天还得走一段才能到村里,到时候能用猎物换食物,再换点热水洗澡舒坦一下。”
秦央闻言意动,又有些好笑,谁能想到有一天目下无尘的长公主会因为听见洗热水澡而感到由衷的开心。
“咳咳咳咳咳……!”
然后陶宁听到身后传来一串呛咳,忙不迭回身去给人拍背。
“咳咳咳咳咳!”秦央脸都咳红了,把手里的罪魁祸首扔到一边,脸一撇,不吃了。
陶宁顷刻反应过来,原来是因为难吃闹脾气了,捡起一枚还没动过的果子:“这个皮比较酸涩,我给你把皮削了吧。”
秦央侧脸微鼓,没有动,咻地抽回被陶宁抓住的手。
用行动表示,本公主不爱吃酸果子。
陶宁忍俊不禁,扳着人肩膀转了过来,拿出小刀,当着她面削皮:“我在外面设了几个陷阱,明天起来可能有好东西吃,今天来不及了,先吃吃这个垫垫肚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