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容置喙的眼神顶回侍读,你们拖得了孤可拖不得!去不去,不去孤把你们都革了!
翰林们面面相觑,终是行礼退去。
秦长华顺手戳了戳身旁的老尚宫:姑姑,替孤去请弘安殿下。
老尚宫刚要应声,小殿下又匆匆转过身叫住她:姑姑,别去了!你叫她也别来了!
殿下,奴婢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尚宫瞧着她。
秦长华像乐音阁的戏子那样甩着长袖,纠结了一番道:叫她和她阿娘一道,不要过来。
陈栖白过来时,毓庆宫中已没剩几个人了。
她刚上殿,小殿下便匆忙迎了上来,就差拽着她的衣袖叫师傅了。
殿下。
她拱手躬身行礼,秦长华却托住她,从袖中摸出了陛下的密信。
您瞧瞧这个,孤不知如何是好,总觉着着事急迫,要是耽搁了就误了陛下的事了。秦长华垂手,不知所措地立着,读完孤就叫晚朝了,不知是否
殿下,您未做错。陈栖白那也收到了秘信,她已知晓小殿下读到了什么,陛下发给您,是告知您要坐稳京师。辽东和蕃西方才陷入相持,一旦两线作战,朝中就有人要异动了。你该以不动应万变。
可是师傅
小长华迈步上墀,抱着一摞折子下来:这些您也看过了,孤将急迫的全归在这儿了,孤总觉着,粮饷的事拖不得了。
陈栖白翻过那些熟悉的字迹,眸中闪过一丝喜色。
如今发往京中的奏疏皆是她和方采薇票拟好了呈上去的,再由翰林们修改措辞,由小殿下誊上去。
这样多的奏折,这孩子抄完就属不易了,可她竟然看完了,还分了轻重缓急。
殿下,您准备做什么?陈栖白已瞧出了这孩子的稚嫩的野心,猜出了她已有想法。
她不再像往常那般提点一些,或是直截了当地说出心中所想,而是耐心引导她说出心中的想法。
要照太后说的,抄家的抄家,罚没的罚没,私营盐铁也要收回来,给陛下做好预备。
您今日就做?
是。
先哪一项?
陛下留给裴家那些人。
陈栖白面上喜色更深:陛下留给裴家的?
本可以一并抄了,但陛下还是留给太后了,是怕朝中生变动,太后无力护着弘安姐姐罢?秦长华声音轻,像是不太确信似的。
陈栖白笑容淡了些,秦长华的心悬了起来,像是在等待师傅的宣判。
殿下陈栖白唤她,轻叹道,您年少聪颖,不愧是陛下选定的嗣君。
秦长华绽开个笑。
您既然今日就要办妥,微臣便斗胆提上几句。陈栖白长吸气,无论他们引经据典说什么歪理邪道,您都不必同他们过多理论。您是京师之主,您要做的是一锤定音。
秦长华郑重颔首:孤明白。
殿下。陈栖白郑重道,您最后的最后,一锤定音,剩下的交给微臣同方大人。
蕃西的天暗的极快,马上的秦玅观能瞧见远处闪烁的火光。
齐军这几日已将战线温和地推进凉州城百里外,藏匿于黑夜中,每日只食些生冷物果腹,枕戈待旦,日日备战。
秦玅观回首,瞧清了身后的将士眼中闪烁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