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一楼的自动贩卖机里买了桶泡面。
运气或许都被刮刮乐用光了,盒子里除了个面饼什么都没有,少了调料包和叉子。先前没捏拳头,这会儿终于忍不住狠狠在椅子上锤了一拳。
本来就没胃口,应倪更不想吃了。她不想扔,也不知道放哪儿,从冰凉的座椅上站起来,抱着撕开纸盖的泡面去了手术室门口。
十一点半的样子,林蓉苑从手术室转入重症病房,剩下的半口气也终于呼出。
快到凌晨的缘故,廊道的照明灯间隔着灭了几盏,光线变暗,步行楼道就更黑了。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求生通道的指示牌发出绿幽幽的冷光。
应倪坐在台阶上抽烟,火星子在黑暗里明明灭灭。
斜后方传来隔着木门闷低的由远及近的谈话音。
妈不是说你去南溪出差了么?我还说打电话让司机接我呢!
人呢?
听到这声音,应倪回过头。
步梯通道的门没上锁,但被她关得严严实实的。几乎是扭头的同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忽然钻进来的光线刺得她眯了眯眼睛,再睁开,就看见站在明暗交界处的陈桉。
夜晚的医院很安静,静到仿佛能听到站在他旁边的陈京京视线疯狂扫动的声音。
别说陈京京好奇,应倪也很惊诧。
她以为来的会是一个小时前加上好友的周斯杨。
但此时此刻,熬夜加上饥饿,她没精力去问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然后就仰着头,默默地望着他。
陈桉总是这样,对她的想法了如执掌,在她掀起眼皮看来的瞬间,立马开口就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