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瑰微微苦笑，这种对于人类没有贪婪之意的怪异，反而是最难打交道的。

“人类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司瑰闭了闭眼睛，放弃了之前商讨过的那些计划，直截了当的问道。

“需要，也不需要。”

“那些孩子的仇恨，他们会自己去解决。”

对于司瑰的担忧，李灵月的神情反而有了几分古怪。

三年前的那场行动，是使得丰都市沦为怪异的城市的直接缘由。

不过，直接参与那场行动的人类，已经没有存活的了。

而背后制定计划的人，想到这个李灵月带着笑意的眼中多出了一抹寒意。

那些人的确还有不少活的好好的，不过比较可惜的是，有很大一部分不在这片土地上。

李灵月对人类的身份有几分偏爱，但是这点儿偏爱九成以上要集中在她最初生活的这片土地上。

西州联邦那边的人类对于李灵月来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而瀛岛，只能说李灵月没有在里面添油加醋，就是为了把这场折磨延长一些时间。

“想要合作的话，你可以去和姒谈。”

李灵月的兴致来得快，去得也快。

尤其是到了这些琐事上，她就直接当个甩手掌柜，把剩余的事情交给手下人去管了。

“对了，你可以去看看小丑的玩具。”

李灵月提醒了司瑰一句，然后整个人飘向空中，去找乐子了。

司瑰听着这没头没脑的话语，有些茫然。

“唉！”小楼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你是先和姒谈合作，还是先去看看那家伙的玩具盒。”

小楼的表情不是太好，但提醒却是发自内心的。

“你最好先和姒谈清楚，不然看了之后也解决不了问题。”

司瑰有了不好的预感。

然后，很快的，他的预感就变成了现实。

“云长恩？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司瑰在看到云长恩的第一眼，就彻底变了脸色。

“救，救我。”

云长恩的身体看起来还算完整，身上也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

但是，他整个人却是满眼的恐惧，在察觉到有外来者的时候，根本没关注对方是什么身份，直接发出了求救的讯息。

一个人类被怪异折磨到这种程度，司瑰以为自己是该心生愤慨的。

可是，看到云长恩惊恐万状的样子，司瑰却发现自己生不出什么同情的心思。

更不要说作为人类的同仇敌忾了。

沿海地区的负责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丰都市？

原因其实不用多想，司瑰在看到旁边几个瀛岛人的时候，就明白了一切。

然后，司瑰的眼中染上了杀意。

“你要动手惩罚他吗？”

小丑突然从一边冒出来，睁大眼睛兴致勃勃的看着司瑰。

虽然有些可惜，但是看在殿下的面子上，小丑可以把心爱的玩具让出来一个。

司瑰的确有些心动了，对于东洲人，至少对于司瑰来说。

和西州联邦合作，与和瀛岛人合作，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第136章 子不语（21）

“老叶，神知会到底要做什么？”

莫清隔着玻璃看向对面成为阶下囚的老朋友，眼中有愤怒，也有些许悲哀。

“吾神……”叶教授依旧是一脸狂热的表情。

“老叶！”

“别兜圈子了。”

“我不相信你会真的信仰一个怪异，不要把其他人当成傻子。”

莫清看向叶教授，两人从学生时代相识，几十年的老朋友了。

要说因为儿子儿媳惨死，老妻又因为受不了打击精神失常而后同样死在怪异的手下，叶教授走向极端，莫清不能接受，但也能理解。

但是，叶教授表现出来的这副狂热的姿态，在莫清眼中就有些太假了。

叶教授狂热的表情固定在脸上，他用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莫清，也似乎在透过莫清去看几十年前那段无忧无虑的青春。

“老莫，你这就没意思了，就把我当成一个被怪异蛊惑的可怜人不好吗？”

叶教授叹了口气，狂热的表情飞速从脸上退去，他似乎又成了那个温和博学的学者。

叶教授的变脸让监视器背后的吴原眯起了眼睛，他心中的不安越来越严重了。

希望司瑰的计划真的可行吧！

“所以你到底在计划什么？”莫清死死的盯着叶教授，仿佛第一次认识到这个人。

背弃作为人类的立场，牺牲自己唯一的孙女，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叶教授笑了起来，很温和，也很平静，和过往时光中的笑容没有什么区别。

“老莫，我并没有说谎。”叶教授说话的语气也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