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儿了?”
她俯身看去,青年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指尖轻压在了书页之上。
“这儿。”
朝笙垂眼看他,微微笑道:“我电话打得太久了?”
——其实也没有。
她的语气里带着点难以言明的纵容,周暮觉本想回答说“没有”,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过于在意她的朋友。
但朝笙没有给他再说话的机会,她反握住周暮觉的手,攀附着他的肩膀,亲了下去。
很轻,似乎还有点儿歉意。
风又把书页掀起,这一次,没人再压住翻动着的纸张。
等到朝笙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书上的时候,光阴又走过了大半。
她任周暮觉替她抚平了旗袍上微微的褶皱,温声道:“是知弦过几天生日,约我出去聚一下。”
周暮觉没料到她会主动提及,于是眼里牵出笑来:“想好送什么礼物了吗?”
“我得去好好看一看。”朝笙捧着书,随意翻过了一页。
整个五月,天气格外的好。
日光明亮,从姗姗开着的榴花间隙里看过去,天蓝如洗,一朵云都没有。
阿柳在院子里慢悠悠地浇花,信春就跟在一旁揪草玩。
阿柳抽空瞄了一眼,惊道:“那不是草!是新长出来的三角梅!”
信春颇不好意思的松开了手,又把土拍得实了些。
“你的活都做完了?”阿柳问她。
信春道:“我可不偷懒。只是太太今天出门了,少爷去了银行,我的事情也就少些啦。”
阿柳点点头,两人便又闲聊起其他事情来。
银行里,办公室的门敲了三下,周暮觉停下了手中批阅的笔。
“行长。”等在外头的人是银行的经理徐城,“今天早上,您四伯公打发了人过来。”
周暮觉眉梢微挑。
他的四伯公,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徐城说:“他说趁着小满,亲戚们聚一聚。”
周家是大家族,周暮觉有很多叔伯,但年岁更长的,就这一个四伯公了。
如若不是周鹤亭这一支强势,周寅竺就是当之无愧的大家长。
周寅竺怕周暮觉不来,还加了道理由。
“还说,周家在外头的生意也要与您商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