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的吧。
漫步于枪林弹雨之中来到阵前,看着代表狼王的猩红色旗帐,看着帐下所坐的人。只觉这一切,和千年之前,有什么区别?他还记得,上一世,他曾祈求上天,只要能和灰黑色的他再度相遇,能不必再登高望远,只为全然无果的思念,只要如此,就算痛苦绝望,就算剜心掏肺,就算热血四溅,也会无所畏惧。
这么来看,命运,还真是够给他面子,居然真的就让他们来享受他所祈求的痛苦了。
不情不愿的狼王看着面前那个熟悉的少年,看着他骤然大笑,那么讽刺地大笑,只能是全然不知所措。他当然明白少年在笑的是什么,想要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又能说什么呢?他自己都已经看不到希望了,难道还能让少年看到希望不成?最后,眸中一番水波翻涌,却也只能是默然。
转回头,看向身后成千上万的狼族战士,他只能长长地一声哀叹。他为什么是狼王?为什么狼王就要承担这样的责任?为什么狼族会是这么一个冷血的族群,以至于愿意用狼王家人的安危来威胁他们的王?
这一切的回答,其实很简单。
都是命运罢了。
谁让千年之前,他们的第一世,竟妄想打破狼羊对立,挑战天之权威呢。
向大家汇报一下新文的写作进度,今天已经把第十章《童年忆事》的第五部分,复现三部大电影情节的部分写完了,还差最后五段(前四段是第六部分,复现喜灰新版时期的部分剧情;最后一段是一个收尾总结),第十章就都写完了。啊……我很高兴终于快要能开始写“归”的故事了(哈哈)
千年以前。
本是夏日,却是寒风飒飒。坤太狼立在崖边,冷然地望着脚下,那方血与火的修罗场中,自己的部下,狼族的军队,一点一点地溃不成军,节节败退。
可他已然不在乎了。
身披的玄色长袍被尖锐的风决然卷起。他冷漠到带着杀气的眼神只瞥了一眼这件他本钟爱的将军袍,冷哼一声,便随手把它解开,仍凭着风将之狂暴地拽走,一点也没有留恋。
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什么美好。想要生存,只能待之以冷漠和决绝。
下一瞬,坤太狼的副手凤太狼便躬身走来,轻声道:“将军,天气寒冷,属下以为,您还是披件厚衣……”
却是还没说完便被坤太狼挥手打断。见他不愿被打扰的样子,凤太狼也只好一点头,默然告退了。
再度把目光投向远方,坤太狼还记得,自己骤然醒转之时,眼前已不是沙场交锋,而是此方山崖之上,荒芜寂凉。一瞬间,自己还以为,那之前的事情,和乾羊羊在阵前交锋,转身被暗箭射中,只是个南柯一梦。
可是不是,这种虚无的奢望,命运哪里会放过?很快,他就知晓了之前发生的一切——自己被暗箭射中之后,两军便开始了交锋。但没有了大将坐镇指挥,狼族的队伍作战根本就毫无章法,只能步步退败,直至退到此处。
知道这些以后的坤太狼却是异常地平静,仅是默然地来到崖边。此刻,他也没有什么激烈的情绪,只是冷漠,全然的冷漠。
没什么值得抛开冷漠的,这所有的一切,他早就明白,或者至少,早就该明白,不过是个基本的事实罢了——狼羊之间的情谊,在命运面前,纯然是个妄想,或者倒不如干脆说,是个笑话。
二十年,能够改变的,实在是,太多了。
然而,出乎意料地,天边,突然绽开了一朵绚丽的烟花。
飘零无绪叹途穷,搔首踟蹰日已中。何处人声似潮泝,黑云骤起满山风。
滚滚乌云沉重地压来,直让人喘不过气。乾羊羊抬头,水光涌动的眼眸直直地注视着这方黑色的天幕上,那一丝一缕的绚烂芳华。看着它色彩斑斓地释放开来,展现着它的倾城绝色;又看着它只一瞬便骤然淡去,剩下的,仅仅那一点灰白的烟尘而已。
思绪流转,何以能不念旧?在这方奇迹般幸存下来而没有和青青草原其余部分一并被夷为大漠戈壁的林中空地里,看着那野花芳草、喷泉霓虹,乾羊羊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仿佛仍在那过去,仍在那无忧无虑的童年,那充满着欢笑的童年。
可是回不去了。远方的喊杀声阵阵飘来,冰冷冷地提醒着他这个事实。回不去了,永远也回不去了。
死死抿着唇,如一尊雕像般默然站立。时间就那么从他的身上狠狠地划刻而过,留下磨不去的伤。绝望,决绝。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将要说的话其实毫无说服力,不是不知道,炽烈的情,感到被背叛的愤怒,大有可能将自己这释解误会变成赎罪之行。
他不是不知道。
只是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他照旧必须站在这里,等候命运冰冷的裁决。
远方,夕阳渐沉。一个六月的夜晚,一个夏日的夜晚,却开始,漫天飞雪。
六月飞雪,洋洋洒洒。任谁都能明白,这究竟,代表着什么。
雪与血,白与红;爱与恨,情与仇。
在这个本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