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不解释?”
这句话问出口,秋甜又沉默了,就在秋来恨铁不成钢转身要走时,秋甜终于哇的一声哭出来。
小家伙哭得脸都涨红了,眼泪鼻涕混在一起,“蒋臣臣说我没有爸爸妈妈,是没有家教的孩子,叫大家不要和我玩。”
这世界上可能也只有血脉的力量能叫人如此感同身受,许秋来被她哭得心肝都在颤。
她把妹妹拥入腰间,沉声告诉她:“谁说你没有爸爸妈妈,你爸爸是最伟大的安全科学家,你妈妈是最了不起的数学教授,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嘲笑你,你也决不会被三两句嘲笑打倒。”
“秋甜你记住,不要给别人选择你的权利,你才是那个选择要不要和他们玩的人,懂吗?”
秋甜似懂非懂地点头。
许秋来拿出手帕叫她自己把眼泪擦干净,俯身低头,在妹妹破皮的额头上吹了吹,“疼不疼?”
“疼,”想了想秋甜又摇头:“现在不疼了。”
小女孩满头的卷毛乱翘,眼睛里是闪着未干的泪痕,气没喘匀,连着浑身抽噎个不停,秋来用手指帮她理了理,重新扎成两颗小丸子。
然后示意她站到花坛边缘,转过身把她背在背上,一步一步朝前走。
耳边的抽泣声渐渐小了,秋甜的脸颊安静伏在她肩头。小孩子用力哭完之后就想睡觉。其实一个八岁的孩子背在身上挺沉的,但秋来最终也没把妹妹叫醒下来自己走。
她没注意到,身后有辆车在马路上跟了好久。
西装保镖男很奇怪,陆离明明是下车去还包的,怎么走到校门口站一会儿,又原封不动地拎了回来。
“我看她们挺累的,要把人叫上车吗?”
“算了,改天还也是一样。”陆离低头,把车窗升上。
他不想打破那么温情的一刻。
许秋来的包是两年前很旧的款式了,黑色,当年的品牌限量版,大小正好够装一台十五寸电脑,他柜底有个差不多的。
皮质外壳上贴了几张卡通史迪仔,和包很不搭调,但贴纸即便磨花了,主人也没有将它撕掉。
但既然是蹭饭,那就得有蹭饭的觉悟,师兄们点了一大堆,不过陆离来之前,谁都没先动筷子。
秋来闻着味道一阵心魂荡漾,努力把眼睛从餐盘上移开,双手捧紧手里的茶水杯子。
理工技术宅一直被外界贴上不善辞、性格被动、害怕沟通的标签。但事实上眼前这三个技术宅里,只有韩延容易害羞话少一些,徐景盛开朗大方,相处起来很自在,黄毛师兄话也不算少,除掉“总是在气氛正融洽的时候冷不丁补一句尬场”这个技能比较可怕之外。
聊了一会儿天,秋来开始打探:“师兄你们和陆神怎么认识的?看起来关系很好的样子。”
徐师兄也没什么顾忌的,开口就把他的身份道来,“贺教授的课你上过吗?陆神就是他外孙。”
外孙!
秋来瞬间明白了,她还纳闷这个人在教授面前怎么也一副不务正业的懒散样,还瘫沙发上打游戏,原来人家根本就是爷孙俩。
“平时他都住校外,这段时间是运气好赶巧了,陆神回来写论文,都写俩月了,连贺教授都只能把人拎到办公室里亲自守着写,哈哈哈哈……”
徐师兄说到这就不可自拔地笑起来:“我跟你们说,我上次去给他送外卖,都晚上九点多了,教授还在办公室盯他,你们知道他在干嘛吗?”
收到几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他心满意足往下讲——
“光明正大坐教授对面,在码论文的word文档里玩那种fg的小坦克游戏!看来咱们陆神真的是被论文折磨到头秃,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哈哈哈贺教授心都操碎了。”
“喜欢这种游戏童年应该挺乏味的吧哈哈哈哈哈。”
许秋来上次去时候,他也在玩那种机械又无聊的单机坦克游戏,当时还能躺在沙发上玩,应该是时间还不够晚?
这个人对坦克真是爱得深沉。
围观别人从神坛跌落真的很有意思,三个人接着幸灾乐祸讨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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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那个时段的教室监控,她先给自己留个备份上传,然后才叫人:“自己过来看吧。”
赵老师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情不愿屈尊挪腿,然后就在电脑里看见了自己的身影。
两个孩子在下面打架的时候,她全程在讲台玩手机没抬过头。
而且,监控画面里确实是蒋臣臣先摔了秋甜的文具盒,秋甜以牙还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