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更过分的事情。
方二娘他们的邻居就吓得想要发疯般地往城外跑了,结果还没走到城门口就被同样发了疯的洛安城居民给抢了东西,双方乱成一团。
最终从街上逃回来的竟然只剩下了隔壁身体比较好的一对小夫妻和稍大一点的孩子。其他人竟然死在了不知是谁的手里,第3天尸体才找到,已经被踩得不像样子了。
方二娘他们于是更加害怕了,哪怕现在那所谓的叛军已经抢了一堆财宝弃城而去,可他们还是不敢出来。
只有在清晨的时候才敢从坑里爬出来去借院子里的柴火做上一些干粮饼子,一家几口人揣在怀里,饿的时候便啃两口。
而现在,他们没有放松下来,却听说又有军队打过来了,这次逃跑的守卫军还回来了,正在城墙上迎敌。
原本一家人已经打算从坑里出来了,一听说又有军队来了,连忙又赶紧躲了进去,害怕被波及。
要是实在不行的话他们也只好出去拼命了,他们想着这场仗不知道要打几天,毕竟他们全城男女老少加一起也不少了,若是誓死抗敌的话还是能撑一段时间的。
至于为什么要努力迎敌,他们在等着什么援军,却没几个人能说得上来,那皇城的太后皇帝已经逃走了,这座城已经被抛弃了。但是他们不能放弃……
方二娘觉得自己思维已经有些愚钝了,这跟什么皇帝太后有什么关系,乱世啊,只跟他们自己有关系。
是了,他们不想让其他军队进城并不是因为什么家国大义,而是乱军进城的话,最先死的就是他们这些人,他们所有的粮食都会被抢走,但凡值点钱的东西都不会留下,甚至连略微年轻些的女子也要被抢走。
人不是人,人是野兽;人不是人,人是可以当钱用的东西。
方二娘缩在土洞里,啃了一口又冷又硬的饼子。她灰头土脸,活得真像只老鼠。
然后方二娘就听到了外头传来了轰隆隆的声音,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从外头的路上经过,有什么东西压过外头的黄土青石板路。
外头又响起了奇怪的声音,这声音非常大,但是说话的语句仿佛是嘴巴不太好用的那种先天不足的孩子一样。
“请洛安城的居民们注意,请不要恐慌,洛安城目前已被大凌朝新女帝接管,请受伤者、重病者、饥饿无食者走出家门前往街道上设立的临时救助点!”
好不容易把这磕磕绊绊的声音听完,没想到他又开始重复,不断地重复,这声音大得哪怕是耳背三十年的老翁老媪也能够听清。
他们一家人因为躲得早,所以只有实在收拾不起来的床被铺盖不知道被谁抢走了,粮食全都塞在了坑里,家里仅剩的一些铜板也被方二娘小心翼翼地埋在了土里。
但出去真的可以吗?
他们现在剩的粮食也不多,若是外面有人施粥管饭还真的是一桩妙事,过去的话能省一顿是一顿。
但方二娘还是没动,他们可不敢乱动,乱动的好处是能吃一顿饭,坏处却是一条命。
可他们这些大人能挺得住一动不动,也不发出什么声音以免那道薄薄的院门拦不住外头凶恶的兵匪,孩子却是轻轻地敲了一下遮挡用的木板。
方二娘听到了丈夫赵五郎沙哑的声音:“大娘,怎么了?”
他们几人挖的坑,距离不远不近,只要有一个人说话,其他人都能听见。
女儿道:“阿耶,我好冷,我是不是生病了?”
现在毕竟还是冬天,哪怕身上裹了厚厚的毛皮,又在洞里面铺了一层稻草,可地面的阴冷又哪里这么容易被隔除的。
方二娘几乎瞬间就想要推开头顶着遮挡的木板跳出去看一看。
比她更快的是丈夫,他拖着那条残疾的腿推开了木板爬了出去。
婆母也出声了:“五郎,安静些呀!”
方二娘也忍不住了,她推开了木板,踩着这深坑里的台阶往上爬,很快就爬了出来。
她看到了被丈夫用一条手臂捞出来的女儿,她的脸上一片潮红,看着就很不正常。
家里现在除了些许粮食和铜板衣物以外,其实是没有准备什么日常药的,况且在这个世界,药材是真的很贵,他们所有的积蓄都花出去,也买不了多少。
“好冷啊阿耶,我想要阿娘……好多肉肉……”
女儿不知道忍了多久了,这会儿一摸额头都很烫手,而且嘴里一直在说胡话。
方二娘赶紧从自己口袋里拿出来一块干净的细布帕子,跑去屋子里弄了点凉水,投了投,又跑回来给女儿敷在额头上。
此时外面那声响还在不断,外头甚至还有一些脚步声,听着动静是他们附近的邻居。
赵五郎和方二娘对视了一眼:“……要去看看吗?”
赵老娘不知何时也努力用自己的老胳膊老腿儿爬了出来,她心疼地摸了一下孙女的额头:“哎哟,这烫的!”
“这不行,若是再发热下去,便要烧成个傻子了!”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