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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两心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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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苦,医术自然也较医馆其他学徒高超许多,胡大夫都打算明年开春让他座堂诊病了。

只有鸢儿也在的时候,向昼远远看到,才会出来坐到他们旁边,也不说话,就静静听着。

雪宝以前以为是鸢儿性格好,讲故事和笑话的时候绘声绘色,比其他人讲得好听,向昼才愿意只听鸢儿的。

近来小呆瓜慢慢开了情窦,懂了一些感情上的事,才恍然大悟:向昼自小就对鸢儿有意。

因此还在心里感叹过,他们可真聪明那么小就知道心悦喜欢别人了。

“是是她!”向昼羞于启齿,确认的话几乎是从牙缝挤出来的,然后便又支支吾吾起来,“她她鸢儿”

“别她了!”向晴听不下去了,拿着捣药的杵子过来抢白道:“雪宝,我哥想问你,这两天鸢儿是不是新认识了个男的?”

“那人总向她献殷勤,还送了两只兔子,鸢儿把白色那只给你了,下午的时候又送了好些东西过去,是不是?”

雪宝点点头。

“那她”

此时向昼拦住向晴,自己问出口:“她心意如何,你知道吗?”

雪宝低着头,很容易看清向昼放在桌案下的手,紧紧捏着支银钗。

“我觉得,你该自己去问鸢儿。”雪宝想了会儿,才开口。

这是鸢儿和向昼的事,有什么他们自己当面说清就好了,雪宝觉得自己不该裹在中间坏事。

“那她若是唉,我若使她为难可怎么好,还是不给她带去困扰了。”向昼泄气地说。

“哥!你怎么这么窝囊?!可气死我了你。”向晴急得上蹿下跳,一脸恨铁不成钢。

“你真的怕鸢儿困扰吗?”雪宝不解地问,爹爹有什么都是直接问她的。

“我”

“你害怕的是自己被拒绝。”雪宝用肯定的语气呆萌地说。

向昼闻言身体一震,垂头不语,再抬头时眼眶泛红,“是,我是怕她拒绝我,怕她怕她对别人动心,怕我错过她。”

“你要勇敢一点。”雪宝说,“你连表露心意都不敢,谁会信你有勇气共同面对一生的风雨波折呢?肯定会错过她的。”

“你说得对雪宝,谢谢你。”

“天呐,你还是雪宝吗?几天不见这么厉害啦。”向晴忍不住惊叹。

雪宝羞涩地低下头。

和胡大夫一起走出来的柳寂也听到了这段话,笑意冲散脸上的阴沉。

他的宝贝很勇敢,他最清楚。

也正因如此,她才能将勇气传递给朋友。

回家后,雪宝趴在桌前,看着坏掉的帏帽若有所思。

而柳寂又在厨房准备晚饭,雪宝走到台阶上看着忙碌的背影,心情更沉重。

走进去解下他腰间的围裙,满是遗憾难过地呢喃轻语:“要是不养我,爹爹现在会在哪里?在做什么?”

柳寂转身将人搂进怀里,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若没有宝宝,我现在可能坟头草都有叁尺高了。”

“不会的,爹爹肯定过得很好。”雪宝笃定地说,又补充:“至少比现在要好。”

“好?”他注视雪宝的眼睛,问她:“那宝儿还记得爹爹刚收养你的时候吗?”

雪宝想了想,点头。

那时候爹爹天天饮酒,时常醉得不省人事。

那会儿他厨艺还很粗糙,粮食也不够,父女俩的叁餐只有白粥,最多剁一把菜叶扔锅里和米一起煮。

家里仅有的两床被子都使用多年,又硬又重,天气冷的时候,雪宝都蜷缩在爹爹的怀里睡,靠他炙热的体温御寒。

雪宝发烧重病一场,差点没了,他追悔痛心之余才幡然醒悟,振作起来。

先是赚了些银子,将原来低矮破旧的叁间屋子推了,园子后移数丈,重新盖起七间房舍。

又将院里收整翻修一遍,家里才变成如今的格局。

官做不成,爹还做不成吗?柳寂想。

无法治国、平天下,造福万民,那就修身齐家,养好闺女。

虽然这个身也最后修着修歪了,修到爱上了女儿。

但好歹,修、齐、治、平四字,他做到了齐家,也多少有所成就。

而且这些年也陆陆续续写出不少还算过得去的文章,做个闲散文人或许正适合他。

“没有你,我会行尸走肉般活着,焉知哪天就醉死道旁,填了沟壑。宝宝,你救了我两次。”

一次救起无用的皮囊,一次拯救失落的灵魂。

于柳寂而言,雪宝不是只能依靠他才能存活的无助小孤女。

哪怕后来没有对她生出不敢为外人道、不容于世的孽情,她也依旧是他的精神支柱。

只要能看到她笑,看着她平安快乐,他就有理由好好活下去。

他不受控制地,对她生出不能见光、不能见人的感情。

无数次的自我唾弃、羞耻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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