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蔷热烫地脸颊，感受一粒冰凉，她抬头，白维奇也跟着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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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絮絮落下白色的星点，仿如夜色的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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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眨了眨眼睛，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不一会儿消融，眼角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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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雪，像来不及收场的人间剧场的落幕，纷纷扬扬，徐徐而落。喧嚣的城市在这一刻，突然变得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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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是人的心变得寂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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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驾匆匆赶来时，黑色厚重的外套上沾染了潮湿，问白维奇：“先生，请问是您叫的代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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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维奇看了眼倪蔷，倪蔷心里一沉，急忙后退一步，脱离他的口袋，手指回到寒冷中，她却没有再感受到一丝冰凉，直到后来坐上车，她都一直觉得，身体暖烘烘的，脸颊，热腾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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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白维奇现在是什么感受，她能看到的还是他如常的神色，淡漠疏离的眼神和一板一眼的举止，但他身上所传达出来的心意，她真的感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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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之后，是慌乱，是挣扎，更是惶恐和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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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该靠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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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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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倪蔷始终没有开口说话，白维奇也话少，只有那开车的司机，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还没怎么感觉冷呢，这就下雪了，瞧这路上，一会儿就白了，好啊，下雪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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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越来越大，窗前腾起一层雾，将窗外的世界隔绝得异常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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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交握着双手，手心里满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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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小区内，车停在楼下，倪蔷才对白维奇开口说：“白总，我先走了，雪大，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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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维奇凝着她，暗哑着声音说：“倪蔷……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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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回避了他突然变得灼灼的目光，低头，关上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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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袭过，她走进楼，躲在电梯旁的墙壁后面，听到外面，车子发动的声音，胸腔里沉闷的气息缓缓流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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