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嘉月被一股强烈的窒息感萦绕,她想睁眼,却像被人蒙住双眼,“咚”地一声,被一声巨大的声响惊醒,江嘉月喘着粗气睁开眼睛,梦里的一切像一团丝线从她手中滑过,昏暗的房间让人昼夜难分,她摸了摸床上的被子,不像雪。
后知后觉感到一阵强烈的疼痛感,她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她本想爬起来看时间,此刻虚弱的身体让她动弹不得,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有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拉回梦境之中,那个烧着大火的雪地里。她再度闭上眼,大脑慢慢适应了现状,她发烧了,不是在梦里。鮜續zhàng擳噈至リ:ye hua5 c o
高烧让她整个人变得虚弱,不仅是身体还有心理,浑身的疼痛让她不受控制地流泪,眼泪掉在枕头上又被她抹掉,她把自己蜷缩在被窝里,呼吸愈发急促。好冷,冷得她直打寒颤,被子也是冷的。
“沉星闲,你在哪里?”江嘉月烧糊涂了,她起身去够桌上的手机,想找沉星闲。她打开通话记录,按了下拨号键,机械的女音传来“您拨的号码是空号”,她还以为电话通了,自顾自说起话来,回应她的,只有窗外呼啸的寒风,将她吹得更冷了。
门外霎时响起开门声,随后是关门声,大约客厅的方向传来一男一女的说话声,一个尖锐一个低沉,江嘉月听不清楚,只觉得头痛欲裂。她把被子盖在头上捂住耳朵,房门却倏地被撞到。
“这里面谁啊,你家还有谁?”
“我女儿,你别管了,过来。”
江嘉月睡得不踏实,冷气从四面八方涌入她的身体,她一边发抖,一边和班主任请了假,随后皱着眉头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继续睡,烧一直退不下去。
过了半晌,她决定爬起来倒杯水。到了厨房发现水壶里一滴热水也没了,她倚靠在墙边等水烧开,觉得有些吃力便又蹲下。水在沸腾,尖叫的声响刺穿耳膜,她没听到隔壁房间传来的声响。
江嘉月端着水杯穿过客厅回房,一个身影从她眼前闪过,随着一声关门声,她定睛看去,一个寸头男人从孟沁房间出来。江嘉月握紧杯子,眉头紧蹙,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恶,她加快脚步走到卧室门口。
“你是沁沁女儿?”男人一口烟嗓,打量着向她走来,“我还以为是个小孩子。”
江嘉月“啧”了一声,无视了他。
“你这小孩怎么这么没礼貌,我跟你说话怎么不回我呢?”江嘉月的手臂被他往后狠狠一扯,杯子里的水晃出来洒了她一手,她烫得一抖。她转过身面对着男人,另一只冰凉的手给烫伤处降温。她还是没说话,越过男人的身体不动声色地去找孟沁的身影,她注意到门口只有一双女鞋。男人步步紧逼,将她逼到墙角,江嘉月握着杯子的手不断收紧,另一只手悄悄搭在门把手上。
“你看什么,你妈现在可不在家。”
“是吗?”江嘉月淡淡开口,“但我不是找她的。”
男人奸笑两声,“那你是?”
“找你!”江嘉月看准时机把热水往他脸上一泼,与此同时转动门把手迅速开门回房。
对方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随着一片骂声立刻扑了上来,江嘉月躲进房间拼命抵在门上。男人把脚抵在缝隙里,狠狠撞向房门,她终究不敌对方被硬生生闯了进来。
江嘉月被他一脚踹翻在地,她倒在床脚处挣扎着爬起来又被他踢了一脚。男人趁机想对她动手动脚,他刚摸上她的手就被弹开,男人急不可耐地脱裤子,她晃了晃自己发烧的脑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水杯在男人身后,她目测了下距离,主动往男人身上靠去,而他真当江嘉月不再挣扎,放松了警惕。
“嘭”地一声,江嘉月拿起水杯重重砸在男人头上,对方吃痛倒下,江嘉月又补了一记,一声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只听见他捂着脑袋嗷嗷大叫。电光石火之间江嘉月起身跑出卧室关上房门上锁,又把大门锁上,一路向警察局跑去。
三个小时后,江嘉月裹着毛毯在警局看到了门口正在东张西望的孟沁。孟沁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样的自己,衣衫不整,脸上带着伤,脸颊潮红。她顿时红了眼眶,步伐迈得很慢,似乎是不确定眼前的人是不是江嘉月,当她走近后,拉起她的手,毛毯从手腕滑落,露出小臂的伤。孟沁像被电到一般松开手,她的脚像被胶水粘住无法动弹,她哆哆嗦嗦地张开嘴,舔了舔嘴唇,别开脸不去看她的手臂。孟沁做了几个深呼吸,话到嘴边变成,“你就穿成这样出门?”
江嘉月疲惫不堪地抬头扫了她一眼,眉头微蹙像是在理解她的话。
孟沁被江嘉月这一眼点燃了怒火,她指着她的鼻子,“你看看你,说出去丢不丢人?我是这样教你的吗,他来家里那么多次,头一次碰到你就出这种事,你——”她碰到江嘉月滚烫的额头,又去摸了摸她的脸,“你发烧了?”
“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吗?”江嘉月勉强撑着眼皮问她。
警察在一边劝说孟沁冷静,一边说明情况,江嘉月定定地看着孟沁的眼睛,那双动人的眼睛,如今变得浑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