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嘉月从小就神气,上幼儿园的时候她认为学的东西太幼稚了,想直接念小学,母亲哭笑不得地劝她,“宝宝啊,以后有你学的,先轻松两年不好吗?”江嘉月勉强接受了轻松的幼儿园生活,每天身后有一帮小弟跟着认她做老大,气派得很。
沉星闲是隔壁班的,那天下午,他们班在操场踢足球,江嘉月带着她们班的人在操场玩老鹰抓小鸡。比赛到了赛点,沉星闲势如破竹,狠狠一脚踢到门框反弹开来,不偏不倚砸在江嘉月头上,一声尖锐的尖叫,她捂着头大叫了一声,慌乱之际,她被人推了一把,头磕在石头上。沉星闲一看闯了大祸,飞奔过来道歉,江嘉月扶着脑袋爬起来,血从手指缝里渗出来。
“你,你去包一下吧,全是血…”沉星闲胆子小,哪见过这阵仗,吓得他声音都抖了。
“就是你砸的我是不是?”江嘉月一吼,脑袋都疼。
看热闹的人多,行动的却没有一个,沉星闲没办法,抱着她去了医务室。江嘉月从头到尾板着脸,处理好伤口后,把脸上的血洗掉,可是衣服上也沾了血,沉星闲让她在医务室等他,他跑回教室拿了套干净的衣服,带血的衣服被他收起来,“我洗完会还你的。”
江嘉月哼了一声,“不用还我,都脏了,我不要了。”见对方一直盯着自己半晌没说话,她没好气地说,“你还不走吗?”
沉星闲凑近闻了闻她头上的纱布,轻轻吹了吹,“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可以原谅我吗?我想和你做朋友。”
江嘉月别过脸,叉着腰,“你觉得可能吗?要不然你给我打回来,我们就算扯平了。”
“好啊。”
没想到他回答得这么干脆,他把头伸过来,似乎真的要让她打的样子,“我不好,我妈妈说不能以牙还牙。”
第三天沉星闲把洗好的衣服还给了江嘉月,她看了眼袋子,一脸嫌弃,“我不是说不要了吗?”
“你不要,那我留着了?”
“随便你。”
沉星闲拿出一罐桃子汽水,“我昨天看到你喝这个,送你,江嘉月,你和我玩好不好?”
江嘉月掀开额头上的伤,果断拒绝,“不——要——”
于是她身后又多了一条跟屁虫,一放学,江嘉月就扑向孟沁,“妈妈!”她拉着孟沁急忙上车,“快走,有个讨厌鬼。”
沉星闲跟在她身后,拉着她的手和她告别,“明天见。”
说着明天见的人却在小区门口见到,沉星闲喜出望外,解开安全带跳下车的动作一气呵成,“原来今天就能见到你啊!”
江嘉月无奈扶额,孟沁弯下腰问,“月月,这是你的朋友吗?”
她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沉星闲又拉着她的手说对不起,“现在还痛吗?”说着往她脸上凑,江嘉月别过脸,“已经不痛了啦,你别这么近。”
“小朋友,你爸妈在家吗,要不要去我们家玩?”沉星闲给不远处的司机使了个眼色,随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谢谢阿姨,我爸爸妈妈不在家。”
江嘉月被他牵着手进了电梯,一开门,她就被沉星闲拽进客厅。
“你家好大哦,阳台也好大。”
“你家不也这么大吗?”
“和你家有点不一样,我家客厅在那边。”沉星闲随处一指,“诶,阳台那件衣服是我给你的那件吗?”
“对哦,我洗干净了,待会儿你带回去吧。”
“不用还,你可以留着。”
江嘉月想他可能也有洁癖,于是算了。晚饭还在做,她带沉星闲去了卧室,一走进来,床上、地上什么玩具都有,沉星闲在角落拿起一块积木,“你也喜欢乐高吗?”
“嗯,可以给你玩,不过你要自己找找。”
“我家有好多乐高,下次去我家玩吧。”
沉星闲拉着她的手晃来晃去,江嘉月不记得自己有没有答应他,但是自那之后沉星闲就顺理成章地牵她的手,常常跑到她家来找她。
“嘉月,那是你的手下吗?”
江嘉月噗嗤一笑,“对啊。”
“那让他也帮我买包辣条吧。”
“那可不行。”
“为什么呀?”
“我跟他是插血为盟的关系,不一样。”
“什么叫插血为盟呀?”
“呃,大概就是说我是部落首领,他是我小弟,他得听我指挥。”
“你懂好多哦,那你指挥他帮我买包辣条吧。”
“不行。”
“你们在聊什么呢,首领?”沉星闲冷不丁地从身后冒出来。
江嘉月接过他手里的桃子汽水,“你都听到了?”沉星闲点头。
“还听到什么?”
“报告首领,那个成语叫,歃血为盟。”
江嘉月别过脸,喝了口汽水以掩饰尴尬。
即便上了小学,沉星闲还是天天黏着江嘉月,一年级刚开学他们两个没分在一个班,沉星闲就成天往她班